是他的大舅子在牢里待着,可他向来认为那是自作自受。
当年五个少爷投案自首,诈骗金额是十亿人民币,数额较大,但事过境迁,当年判他们二十年,现在走走官方程序,以表现良好为由释放出来也行,只要不声张,让出来后的四个人低调做人,想必这三年牢狱之苦,他们就算是榆木疙瘩,也该有所醒悟才对。
“唐,唐先生,谢谢。”
李沐欣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
虽然家中处境比当年唐信猛龙过江之时有所好转,港城财团在李泽凯领军之下,与宏信集团有过多次辉煌合作,生意场上早已化干戈为玉帛,但李沐欣家中的老人却日日寡欢,女儿终究是泼出去的水,港城财团的大富之家向来男尊女卑,少一个儿子,那可比少十个女儿更心痛。
唐信不需要李沐欣的感激,心中无动于衷,他只是心态上有了很大的变化,对他而言,敌人也不一定是永远的,与港城财团在最初闹得剑拔弩张战火连绵,这几年早已烟消云散,相反在商场上合作互利,强强联合也算是世界舞台的主旋律,单打独斗的时代,早已一去不复返,因为,世界太大,强者如林。
“邺宇,再劳烦你一下,明早召开港城各大集团的会议,那些我们三年前控股的港城家族企业,让他们派当今话事人出来参加会议。”
唐信这番话令李沐欣瞠目结舌,聪慧的她隐隐猜到了唐信要干什么!
难道......
白邺宇显然也猜到了,他蹙眉道:“唐信,这件事,三思。”
李沐欣扭头看了眼公事上六亲不认的丈夫,目光隐含不满。
明明唐信要高抬贵手了,为何你还要阻拦!
唐信不以为意地扭头望着窗外倒退街景。淡淡道:“世事无绝对,有时候。退一步,真的是一副海阔天空的景象。这些年我们控股的港城企业有起有落,总体上伴随港城经济复苏,为宏信集团创造了不少盈利,同时也是开拓海外市场的一个跳板,尤其在亚洲范围内的业务量有了更加广阔的渠道网络,可港城财团其实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我们这外来户当家做主。终归难以服众,退一步,心态上会是以德服人,大局上,更加坚固了商业联盟的合作壁垒,其实,你可以恶意地去想。我只是想让他们心甘情愿俯首称臣罢了。”
开着车的白邺宇深思一番,遂点点头不再多言。
一路无话,抵达医院时已经是深更半夜,但医院内却不冷清,唐信下车时,正好一行人从医院里走出来。看架势就是一群保镖护卫着一位青年。
那位西装革履斯斯文文的青年见到唐信,脸上洋溢出一抹阴柔的笑容,快步走到唐信眼前,伸手说道:“唐董,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吧。”
唐信没与青年握手,疑惑地打量他的面容。最终说了一句令青年脸色尴尬甚至有一丝恼怒的话。
“你是哪位?”
青年没想到唐信居然忘记了他,这样被忽略,与他今日的身份地位极为不符,心中的高傲在经受落差之时便格外深刻。
他压抑着怒火,挤出微笑道:“唐董忘了吗?我叫杨鸿程。”
唐信简单思索一番,最终还是神色淡淡摇摇头。
不认识!
似乎听都没听过。
杨鸿程接二连三地自尊受挫,极力保持风度,说:“家母王美芳。”
这么一说,唐信恍然大悟,也终于想起来了对方这个人。
“哦,原来是新家坡财团的少爷,呵,当年你看上去就是个书呆子,跟在你妈身边像块木头,怎么?看你今天的派头,独当一面了吗?”
唐信面带冷笑,自从在纽约与东瀛财团决战期货时,新家坡财团选择了中立,当然,那是对方口头说的中立,兴许是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