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牛对王安然忽然说出李隆基的名字,大感惊讶,甚至有些害怕,此次李隆基来凉州,属于微服私访的性质,是瞒着女皇的,此时女皇尚在神都洛阳,所以李隆基才有机会出来,出行之前也做好了各种准备,防止武氏族人阻止,可这种隐秘的事情,竟被王安然一口道破,他岂有不害怕之理,还以为消息是从他这里传出去的。
见金牛脸上露出骇然的神色,王安然忙道:“没人告诉下官,是下官猜的,下官对王公贵族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一位叫李隆基的王爷,所以便顺口说了出来。”
他心里也很纳闷,李隆基没事跑凉州来干什么,旅游吗?好象不太可能吧!
金牛听了王安然的解释,还是不放心,又问道:“难不成王爷之名已然传到了凉州?他虽然在陛下面前很受宠,但民间……何况咱们凉州如此偏僻,民间就更不应该知道他吧?你到底听谁说的,你把那人的名字说给本官听!”语气中已然带了刨根问底的意味了。
王安然只好道:“下官以前在乡下时,从没听说过王爷之名,只是前次不是被关到了牢里么,恰巧和柴向荣老先生关到了一间牢房里,是听柴老先生说的。”
金牛这才放下了心,原来是听柴向荣说的,那就没啥奇怪的了。柴向荣是坚决的挺李派,并且是李隆基的启蒙老师之一,如是他提起的李隆基,就没什么好奇怪了。
发出一声感慨的叹息,金牛道:“当初本官科考之时,正是柴恩师阅的卷,取中的本官,要不然本官哪有今日,只可惜柴恩师前些时候要本官办的事,本官实在是无能为力,心中实是对恩师抱愧。”
王安然道:“柴老先生去了长安,会不会就是去见王爷的,所以王爷才要来凉州?”
金牛摇了摇头,李隆基决定要来凉州,是很早之前的事,如果不是他那未来女婿要陪着来,他这个刺史都不会提前知道,柴向荣去长安是之后的事,两者没有直接关系。
但其中具体原因,金牛却是不会和王安然说的,事实上他本人也不十分清楚,这种机密之事,他一个外围刺史哪可能知道。金牛道:“应该不会是柴恩师的原因。嗯,你不要多问,仔细办事就好。还有,这事,尤其是王爷之名,万万不可和别人说起,就算是父母也不能说,你可明白?”
王安然立即点头,道:“明白,下官的嘴巴是最严的,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两人说起了该怎么迎接李隆基的事,这件事既要做得隐秘,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不能暴露李隆基的身份,又要让李隆基感受到刺史大人的热情,这事挺难办的。
金牛用很信任的目光看着王安然,等着他给拿主意。王安然对这种信任大有头疼的感觉,得到上司的信任是好事,可却也要为上司解决难题啊,还必须解决得好才行。
王安然想了好半天,这才道:“大人,要照下官看,不能暴露王爷的身份,这事是最难办的,不过却也能更好的让王爷知道你爱民如子的高尚节操,只要好好利用一下,以后对大人你收益无穷。”
金牛大喜,他所图的不就是这个么,忙问道:“此事已困扰本官多时,却始终想不出……嗯,本官想了好几种方法,你说出你的,让本官印证一下,是不是和本官想到一块去了!”
王安然在心里对这位刺史大人竖了一下中指,嘴上却道:“好的。下官的想法是,不如我们以剿匪为名,由下官以司法典事的身份,带领大队铺役和快手出去,去迎接王爷,半路上遇到王爷,以保护百姓的名义,保护他,一直护送来咱们凉州,这样不就行了嘛!”
金牛拍手道:“对啊,这个……和本官想到一块去了,咱们英雄所见略同!”看着眼前的少年,感觉和这嘴上没毛的小子并称英雄,有点掉价,可看在他会出主意的份上,就算他是个小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