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采访使保持联系,很少回家的以免让家人牵连到那些破事中去。但最近的情况让他觉得无所谓了,采访使机构快走到了终点,自己现在基本就是挂着个闲职等待新的仕途,和罢官待用差不多。
伯父伯父是近亲,还有个妹妹呢,家里总是叫人踏实。不过今天张小妹的神情不怎么对,好像有事儿。张宁正想找机会问问她,伯父张九金和大哥张世才就从外头回来了。
“二郎。”伯父立刻招呼张宁进堂屋。这家里的辈分就是这样,无论你当多大的官,长辈照样把你呼来喝去,不过伯父现在说话是要客气得多。
“记得上回跟你提的那个鸿运钱庄老板么?他姓苏,找媒人为他们家二公子提亲来了。”张九金的脸带着红光,情绪比较激动的样子。
张宁点头继续听着,别人家的二公子来提亲,肯定对象是张小妹,否则来搞|基么……这时张宁一脸恍然,刚才见小妹脸色不对,原来是想着这事儿。
张九金道:“苏家在江浙那是有良田无数,钱庄、珠宝行、车马行、盐业都有涉足,大老板膝下两个儿子,二公子尚未成亲,据说有生员功名,他们家是书香门第的儒商,看上咱们小妹,真是……嘿嘿。”平时故意要严厉的家主张九金已经喜形于色了。
“那二公子的亲哥哥好像和二郎还有结交,是江浙大才子苏良臣。”大哥张世才插了一句。
张宁恍然道:“原来鸿运钱庄是他家开的,对,苏公子和我有数面之缘,结交也谈得上。”
小妹在门口没好气地说:“哥哥都没成亲,慌着我的事作甚?”
张九金立刻大怒,拉下脸转头道:“有你说话的份?谁卖你?这样的家势你还不情愿了,你想怎么地,想进宫做皇后啊?”
“二郎和杨士奇家的千金的事儿也别拖着了,张小妹这边可以先把亲订下来,等二郎成婚后再操|办。”张世才有条不紊地说,“苏家能看上咱们,多半也是因为二郎。听说苏大公子结交很广,估摸着知道了二郎和杨家千金的关系,这才赶紧上来提亲的;听说杨士奇现在可是皇上身边头等的红人……要不因为这个,苏家怎么看中咱们家小妹了?”
张九金点头道:“大郎说得在理。”
“那苏家二公子本人怎么样,见过没有?”张宁这才轮到说话了。
张九金父子都摇头,张宁便道:“找个机会先见见那二公子再说。家势好固然也好、小妹嫁过去能衣食无忧,但最重要的还是瞧瞧二公子本人怎么样,咱们得让小妹日子好过啊,大伯您说呢?”
大伯的神色有些勉强,不太痛快地微微点头,毕竟张宁才是张小妹一家的、大伯只是比较近的亲属而已,长兄如父,在这种婚事上张宁很有发言权。
先见见面什么的实属正常,和现代相亲有点类似。传言里,面都没见过就结婚的,固然也有,多半是父母太强势儿女年龄比较小还没多少主见,父母说了算;但很多情况下男女之间还是要相互了解一下,父母之命不假、但父母多半也不想过分勉强儿女。比如张宁第一次定亲和王家,他和王家小姐之间平时就有来往。
大伯实在有些不甘心地说:“媒人提了一下,聘礼是武定桥那边的珠宝号,房契、存货金银珠宝全数包含,大郎昨儿去看了一下,单是里面的东西价值不下于五万两!”
五万两!大概相当于三千万,这份聘礼真正是大手笔,苏家恐怕可以用富可敌国来形容。无论是古代现代,突然有人说给三千万娶家里一个姑娘,等于是暴富,任谁也会动心的,难怪伯父张九金那么焦急了……张宁想起一个现代笑话:某公一天接待了个中年男子,男子说不好意思把你家女儿的肚子搞大了,某公正待要暴走,男子淡定地说如果生了男孩就给三家酒楼和一千万现今、如果是女孩……某公急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