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已经放下了瓷碗，伸出颤抖的双手，可还没有触碰到程意的面庞，就垂了下去。</p>
“阿牛，你终身未娶，我亦终身未嫁……”</p>
望着床上已经逝去的老人，程意咧了咧嘴，泪珠在无声滑落。</p>
她深藏心底的情种，还未生根发芽，就已经凋零了。</p>
阿牛走了。</p>
在山脚下的农户中，算是长寿的了。</p>
他就葬在了后山中。</p>
程意坐在那座新坟前，抱着双膝，一动不动。</p>
“唉！”</p>
鬓角发白的壮汉程闻走了过来，望着自己的妹妹，叹息了一声。</p>
亲眼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凋零，这种感觉，的确很不好受，这么多年下来，他也看开了。</p>
“意儿，即使你和阿牛，真的走到了一起，也会有这么一天的。”</p>
“而且，也许再过一两百年，我们也会躺在这里。”</p>
“所以意儿，你看淡一些。”程闻安慰道。</p>
武道六重天的修为，只能延缓衰老，还不足以让他们岁月不侵。</p>
“我不难受。”</p>
程意抬头，轻声道，“哥，我想修炼武道了。”</p>
“修炼？”</p>
程闻愣住了。</p>
说实话。</p>
他们兄妹俩，并没有太出色的武道资质。</p>
一旦决定修炼武道，就要告别眼下的平静生活了。</p>
“我不想杀人，我只想有足够的能力，守护身边的人，不想让他们，被岁月带走。”程意继续道。</p>
“守护……”</p>
程闻心中默念这两个字。</p>
回想这些年。</p>
他们所行之事，不正是守护吗？</p>
程意初心未改，只是心境发生了变化。</p>
“既然你修炼武道，那我这个做兄长的，自然要陪你！”程闻忽而大笑了起来。</p>
山脚下，同辈的人都已经凋零，再无挂念了。</p>
虽然眼前，是一条充满荆棘的路，但他无惧。</p>
程意点了点头，起身和自己的兄长，回去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片故土。</p>
兄妹俩在这蛮荒山地中，名气极大，被农户视为守护神，但他们并没有享受特殊待遇，住的普通的石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