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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枫眉毛微微一动,没有说话。
瓦儿却不干了,冲李永昌嚷道:“你干什么凶?”
关允拉过瓦儿,不卑不亢地问道:“李书记,我哪里做错了,您尽管批评。”
关允的话虽然简单,却一下让冷枫大为动容,不由他不再次暗中打量了关允几眼。原以为关允称呼他为县长,称呼别人时,也是只称职职务而不加姓氏,没想到,关允只针对他一人是特殊称呼。
怎么会?关允难道看出了他的来历?冷枫心中闪过一丝挥之不去的疑问,不可能!关允的简历就和一张白纸一样,从孔县一步迈出到京城上大学,大学毕业后再回孔县,他除了孔县和京城之外,就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对于跟了他半年多的通讯员,冷枫自然对关允再熟悉不过,关允的一举一动虽然恭谨而谦逊,但学生之气未脱,多少可以看出刻意的部分,不过正和他早就对关允所下的结论一样,关允就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
是,关允是比同龄人多了一丝稳重,但在县委大院里,相比之下,在稳重和礼节上面,关允并不突出多少,但关允对官场上许多细节的观察力和对大局的领悟力,却有着远超同龄人的非同一般的聪慧!
细节决定一件事情的成败,而对大局的领悟,决定的是未来。冷枫对关允愈加好奇了,尽管是他一手提拔了关允,但现在他忽然发现,随着他和关允的深入交流,他越来越看不透关允了,先不提在流沙河大坝事件上关允突如其来的提议,就是关允一年多来在县委淡定从容地应对困境,就让他对他高看了三分。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遭遇了人生第一个因为无意中的失误而造成的困扰,却能始终坚持本心,一直左冲右突不屈不挠,真不简单。
而关允对李永昌的回答更是颇显官场智慧,他先不辩解,也不问哪里做错了,直接提出请李永昌批评,等于是以退为进的战术,就算关允真做了什么让李永昌恼火的事情,李永昌也不好再批评他什么,再者说了,关允……毕竟是他的通讯员!
县长的通讯员,县委副书记好意思当着县长的面批评?李永昌再是孔县的地头蛇,他也不敢这么嚣张,这么不懂规矩。
冷枫眯着眼睛,心中突然跳出一个念头,关允在困境中不折不挠,在复杂的局势下始终保持清醒,在人生的重大打击下,从不放弃希望,难道说,他和许多省部级以上的高官一样,背后有一个隐形的高参?
怎么可能?冷枫随即否定了自己的猜测,莫说孔县这个小地方不会有什么高参,就算有,有哪个高参肯屈就在一个通讯员的身后?想想也不可能。
李永昌头上的伤口淋了雨水,痛得冷汗直冒,他在办公室就听到了瓦儿对王车军的喊叫,就急忙过来圆场并想安慰王车军,副科落选的事情对王车军的打击肯定巨大,他太了解王车军了,好面子,又要强,不料一进门就发现王车军落魄如此,心中又气又急,头疼加心痛,情急之下,他就对关允呵斥出口。
话一出口就意识到了不对,眼光一扫,冷枫正坐在关允的位置上,虽说他对冷枫的尊敬仅限于职务,在孔县的一亩三分地上,冷县一个劣势县长的话未必有他的话管用,但在流沙河大坝项目的问题上,冷枫目前还掌握了主动,在领导小组的成员名单没有正式通过县委决议之前,他必须给予冷枫充分的尊重,以免他意外落选。
“冷县长,你也在呀?”李永昌冲冷枫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又回头对关允说道,“你不好好照顾瓦儿,害的瓦儿生气了,你说是不是你的错?”
其实李永昌想当面质问关允刘宝家人在哪里,他头上的伤是不是刘宝家干的好事,话到嘴边,又变成了瓦儿。
“是,是我的错。”关允老老实实地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