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石温正屯兵于兴和,接到沈云英的急报后,疑惑不解,不知圣源商号为哪方神圣,居然能让朝廷的禁卫军团当保镖。
陈焕c刘文秀好不到哪里去,如何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窦石温最善于从一团乱麻中迅速发现他该做的事。
他立即派人向张凤仪和黄渤汇报,又觉得,既然禁卫军团的哨官鲁灿荣在队中,孙应元和周遇吉绝不会坐视不理,很有可能会出重兵逼退沈云英等三营。
这是骄傲的神刃军所不能接受的,于是,窦石温立即率领剩余全部人马,往宣府口外急赶。
战马狂驰,黄沙漫漫,刘文秀在疾驰中,却在不停地琢磨情势。
自加入荆州军以来,这还是刘文秀第一次与朝廷打交道。既然打交道,非得明白几个要点:与朝廷打交道时,荆州的底线是什么?总体目标是什么?
刘文秀级别太低,又新入荆州军不久,当然一头雾水。
不过,刘文秀在张献忠麾下一直负责收集整理情报,最善于从一些蛛丝马迹中推出正确的结论。他将荆州方面这些年来与朝廷打交道的过往梳理一遍,马上明白了一个事实:江陵侯暂时并不愿意与朝廷撕破脸,也决不答应朝廷在荆州的地盘上指手画脚。
明白这个事实,刘文秀心里慢慢有了计较。他猛拍马屁股,追上窦石温,示意有话说。
窦石温拉住缰绳,放缓了马速,与刘文秀并辔而行。又传令令全军缓行,以养马力。
刘文秀道:“窦指挥,末将觉得,要是禁卫军团识趣,自行退却最好;若禁卫军团不识趣,执意护送商队北上,宜纵兵堵住去路,不宜刀兵相向。”
窦石温愣了愣,旋即哈哈大笑道:“刘将军说得对!咱们神刃军,自然把目标瞄准最肥的羊,禁卫军团是只瘦羊,军中无财货,战马也少得可怜,就连士兵也不好意思抓来当奴隶,我们理会他们作甚?”
“再说,江陵侯一直烦本指挥给他惹麻烦。这次若真与禁卫军团互相攻伐,无论成败,都把天捅了个窟窿,江陵侯非得将本指挥一撸到底!”
刘文秀愕然,细细琢磨窦石温的话,只觉得窦石温的话虽然说得粗俗,但是一针见血地指出:与禁卫军团刀兵相向,绝对是亏本的买卖!
这窦石温外表粗犷,作战勇猛,内心却将道理想得非常明白,颇有三国名将张飞遗风!
江陵侯麾下的猛张飞!刘文秀直接对窦石温下了按语。
刘文秀点头道:“四千多骑兵,够禁卫军团喝一壶的!若能将商队控在手中作为筹码,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窦石温笑道:“就依刘将军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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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墙之内,孙应元接到鲁灿荣的汇报后,不敢轻忽,立即汇报给坐镇宣府城中的李绍翼。
李绍翼混不当回事,只说了一句话:“重兵迫之,令其退却。”
孙应元琢磨片刻后,将周遇吉叫来面授机宜,旋即令周遇吉率领第二军,火速赶往口外。
周遇吉一百个不愿意执行这样的任务。
上次在禹州城外,他已经干过一次这样的勾当,幸亏与盛坤山熟稔,保全了脸面和性命。
哪想到,命运捉弄人,再一次把他推到了前台。遍观禁卫军团中,哪有部队像第二军一般适合执行这样的任务?
周遇吉硬着头皮点齐了麾下的步兵营和轻骑兵营,率兵出发。距离商队尚有十里,便遥遥看见西北方向黄沙滚滚,情知有大股骑兵靠近,周遇吉马上令步兵结阵,以骑兵遮护两翼,缓缓向着商队逼近。
窦石温与周遇吉几乎同时赶到商队周边,一方严阵以待,另一方纵马往来奔驰,互相比着雄壮威武,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