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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最多不超过两百人,就是全部跑到顾山来,又能兴得起什么风浪?”

    瞿式耜觉得钱谦益说得有理,大明的主流,依然是圣人之言c孔孟之道,区区传教士,能奈天下士子何?

    只是,林小三素来不打无把握之仗,他的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瞿式耜百思不得其解。

    瞿式耜的不安,显然不是空穴来风。

    大明的风气,相当开放,广大士子一点也不闭塞,大多没有自高自大的坏毛病,对新鲜的思想c知识,有着浓厚的兴趣。他们刚开始看到什么命题c概念c真伪时,并不知道这玩意到底有何用,稍稍一观,便扔在了一边。

    当讲学的内容越来越多,逐渐讲到基本规律,讲到推理c归纳c演绎c类比,讲到三段论等等内容时,终于引起了少部分人的兴趣。他们赶紧将前期的报纸找出来,开始系统地了解所谓的思辩学。

    不怕他们不感兴趣,就怕他们连看都懒得看。这一看,一些士子果然被思辩学所吸引,更有甚者,觉得思辩学余味无穷,越揣摩越觉得有道理。

    讲学依然在持续,这些士子当然不会错过听学的机会,开始慢慢向顾山汇集。

    江南地区,人杰地灵,几乎家家读书,识字率超过四成,准备考取功名和已经获取功名的士子,不下于一百万。

    一百万士子中,即便只有千分之一对思辩学感兴趣,那么就是一千人。一千人中,即便只有三成的人赶到顾山,那就是三百人。

    现在,顾山的听众还未达到三百,包括传教士在内,也只有一百多人,但这已经足以让钱谦益c瞿式耜脸上火辣辣的,坐立不安。

    “我们要反击,老师,我们不能再坐视不理了,照这样下去,我们东林的脸面何在?”

    瞿式耜气急败坏,重新在钱谦益面前转起了圈。

    钱谦益心里也忐忑不安:行知书堂在荆州c在上海,甚至在虎丘和国子监讲思辩学,无论引起多大的轰动,他钱谦益都可以置之不理,可是,现在他们在顾山讲学,就等于在他的家门口坐着,每天骂他,只要是一个活人,如何受得了?

    颜面尽失啊,颜面尽失!

    树活一层皮,人活一张脸,汉人对脸面的看重,甚至比xg命还重要!

    林小三,算你狠!

    钱谦益忍无可忍,瞪着瞿式耜,问道:“最近荆州可有什么把柄抓在我们手里?”

    瞿式耜未料到钱谦益突然改变态度,一时愣在那里,过了半晌,方才嗫嚅道:“荆州的把柄都是现成的,擅自调兵c剖解尸体c不敬圣人罄竹难书!”

    钱谦益不满地说道:“上一次骂战,都是这些内容,我们却败下阵来,这次难道还要用这些?”

    瞿式耜满脸羞愧,一时口不能言。前段时间,尽顾着看林小三的笑话,反而忘了要发动反击。

    两人正四目相对,彷徨无策之际,忽然下人来报:河东君来访。

    瞿式耜正心里不自在,又烦钱谦益在风花雪月中消磨斗志,听闻河东君三字,更是恼火,一时口不择言,喝道:“让她回去!老师没空!”

    钱谦益见瞿式耜越俎代庖,脸sè瞬间变得y沉,对着瞿式耜喝道:“放肆!岂可唐突佳人?退下!”

    瞿式耜差点要暴走,但碍于尊师重道之世俗,强忍着心里的一口气,恨恨地退了下去。

    钱谦益摇了摇头,吩咐下人将柳如是迎入红豆庄。

    看着柳如是巧笑嫣然,眉目传情,钱谦益一把老骨头都酥了,心情大好,问道:“河东君至红豆山庄,不知有何贵干?”

    柳如是道:“奴家特来向牧斋先生辞别。”

    晴天一个霹雳,钱谦益脸sè大变,问道:“河东君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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