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刚过,天气依然没有转暖的迹象,显得chá一湿y冷。星拱楼内,由于安装了地龙,一阵阵热气从脚下冒出,温暖如chun。
林纯鸿的眼前,摆着两份札子,他对这两份札子爱不释手,看了一遍又一遍,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其中一份札子,就是张道涵修改后呈上的。两外一份札子,则来自于周望和陆世明,他们认为,张献忠c罗汝才等贼寇在河南四处流动,不如集结重兵,将贼寇往四川驱赶,然后借机进入四川。
武将,无不热衷于挑起战争,唯有在战争中,他们才能实现自身的价值。
去年底,林纯鸿从南阳府调走了龙卫c骁卫两军,其中龙卫军作为龙卫军团的种子,留在了马尼拉,而骁卫军则作为广东驻守军,留在了chá一州,按照陆世明的说法就是:“旱鸭子畅游大海,变身为蛟龙,回不来啦!”
后来,林纯鸿又从海事都督府调回了大批骨干,在财政司c在都督府,担任了一些要职。周望c郭铭彦c陆世明无不觉察到林纯鸿在有意扶植海派,心中危机感十足。
周望与陆世明一番商议之后,提出了经略四川之策。
这个策略,并无新奇之处,无非打着这样的主意:在战争中锤炼军中骁将c借军功提高军方将领的声望,进一步巩固老旧派的根基。
“海派进荆,倒让大多数人有了危机感,不错”
林纯鸿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心里暗爽不已。
正当他暗自得意时,门忽然被推开了,淡淡的香味钻入他的鼻子,陈天瑶站在门口,满脸含笑,用一双杏眼盯着他。
林纯鸿皱着眉,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于泽怎么搞的,这也能疏忽?”
陈天瑶的小嘴微微翘起,不满道:“怎么啦?看到我不高兴?”
说完,她伸开双掌,将一张令牌展现在林纯鸿眼前,嘻嘻笑道:“这东西还真好用,于泽本不让我进来,一见到这个,二话不说,就放我进来了。”
林纯鸿恍然。在马尼拉时,陈天瑶率领家丁为龙虎军四处打探消息,狄威为了让她出入方便,授予她令牌。后来,狄威见陈天瑶成了林纯鸿的小妾,不知是疏忽,还是故意,没有收回。
林纯鸿正sè道:“以后不要到星拱楼,有什么事,让张杰夫通报一声,费不了什么事。星拱楼乃机要之地,传出去后,影响不好。”
陈天瑶嘟着嘴,满脸的不高兴,道:“不来就不来,这地方,闷也闷死了,请我来还看我愿不愿意!”
说完,以挑衅地目光看着林纯鸿。须臾,忽然又变了脸sè,笑道:
“不过,今天既然来了,好歹让我当一把前军都督府都督!”
说完,陈天瑶扭动着她丰腴的圆臀,一屁股坐在了林纯鸿经常坐的地方,还装模作样地正襟危坐,学着林纯鸿的口气,大声呵斥道:“作战不力,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押下去,一百军棍!”
刚说完,陈天瑶自己忍俊不住,笑得花枝乱颤。
林纯鸿也笑了,道:“别胡闹了,正好我也忙完了,我们一起回家吧”
两人一起登上了四轮马车,往林府而去。
路上,陈天瑶不停地揭开纱窗,观看荆州大街上的人物风情,嘴里不停地问东问西。
“还真奇怪,我曾听爹说,大明权贵,无不乘轿,结果,马尼拉看不见轿子,广州也没见一顶,现在到了荆州,还是见不着。难道轿子只用来迎娶新娘子?”
林纯鸿笑道:“养马比养轿夫便宜,自然无人坐轿。”
陈天瑶听了,放下纱窗,横了林纯鸿一眼,撇嘴道:“当我三岁小孩啊?大明以乘轿为荣,还规定,什么身份才能乘坐四人轿c八人轿。轿子表明着身份,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