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纯鸿手头的侦骑十分有限,连一般的侦察都难以胜任,更别谈战场遮断,其行踪实力被李自成了如指掌。手下众将忧郁不已,知己知彼都做不到,这仗还怎么打?
然而林纯鸿仿佛根本就没有认识到这点,依然自信满满,每ri例行公事般派出侦骑,严禁侦骑与李自成的游骑接战。同时,令属下不停的完善营垒,只把自己当成了乌龟,每ri缩头不出。
林纯鸿以不变应万变,小ri子过得惬意,但李自成就不同了,抵达河南后,情势并没有向他想象的方向发展。
李自成站在一座低矮的山岗上,往东望着天边发呆。他身材高大,脸上纹路如刀刻一般,颧骨甚高,一双浓眉大眼炯炯有神。脸颊突出,配上厚厚的嘴唇,咋一看,就如见到生活艰难的农夫一般,又有谁想到这个就是纵横天下的闯将李自成?
身上的红sè战袍在西北风的吹袭下,裹在他的双腿之间,灌入脖子的寒气不由得让他抖了一下。
今年的冬天尤为寒冷!自从崇祯三年进入山西后,整个山西被他们搅得一塌糊涂,再加上持续了一年的干旱,山西的粮食产量大幅度下滑。
携裹着几万老百姓的李自成流窜山西各地,无法获得足够的粮草,只好单独闯过泽州,翻越太行山,突进到河南,趁官军无备,轻而易举的占据了修武县城,获得了一批军资和粮草,暂时摆脱了粮食危机。
卢象升高看了李自成一眼,李自成压根就没考虑到进入河南的战略意义,闯入河南,也算瞎猫碰到死耗子。在李自成的字典中,暂时还只有抢掠和杀官兵。
攻占修武县让李自成属下信心爆棚,鼓噪着挥师西向,准备叩城门攻打怀庆府。然而怀庆府城坚池阔,哪是那么容易攻取的?缺乏攻城器械的变民军只好望城兴叹,每ri在怀庆府周边打粮。
随着时间的推移,河南的增援队伍逐步从各府县调拨而至,就连荆州的土蛮子林纯鸿部也偷偷的跑到了获嘉县,离修武县不足五十里!
李自成听闻属下汇报,哈哈大笑:“哈哈,荆州的土蛮子?他们会打仗么,居然也敢来凑热闹?”
部将高杰咧嘴笑了笑,回道:“五千人倒也罢了,听闻荆州军军粮无算,兵甲jg良咧!要不我们趁机吃了他?”
“哦?”李自成稍稍对林纯鸿提起来一丝兴趣,“不急不急,等哨探回报再说!”
李自成当然不是心血来chá一的家伙,多年的造反生涯早就让他形成了大胆c谨慎的思维习惯,绝不会做那头脑一热的事情。
“报那林纯鸿在获嘉县河子沟附近龟缩不出,每ri勤修营寨,勤练士卒”
“这”李自成接报,沉吟不语。
高杰又说道:“营寨不好打啊,咱们手头又没有攻城器械,冒然攻打,损失必然惨重。要不调回李过,率领jg骑截断林纯鸿的粮道?”
李自成摇了摇头,说道:“河南的官兵正自武陟蜂拥而至,武陟离不开李过。再说,这里城池密布,仅仅靠骑兵也无法截断粮道。一个不小心,毁掉了骑兵,我们的本钱就全输光了!”
高杰眼珠转动,问道:“难道主上准备退回山西?”
李自成也不说话,兀自盯着东边无垠的旷野发呆。
半个时辰后,一条条军令自行辕发出:“令刘宗敏携器械加紧攻打怀庆城”
“令高杰率本部驻扎修武,jg惕东面之荆州军”
“令李过寻找战机,务必击溃南面之敌”
李自成到底舍不得怀庆府这块肥肉,准备最后再搏一搏!
林纯鸿对李自成的困境看得非常透。当他的侦骑探听到李自成的jg骑大部继续与河南的地方军纠缠不休时,敏锐地感觉到战机已至。当怀庆的求救信十万火急的送到他的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