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溪村东边,散落着不少农户,宋应星宋长庚先生便居住于此。林纯鸿和张兆轻叩院落的木门,院里传来一声“谁啊?”,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读书人用疑惑的双眼看着两人。
林纯鸿连忙抱拳拜道:“荆州林纯鸿慕名来访长庚先生,打扰先生了,还请先生见谅。”
“哦,你们要找宋应星啊,不巧啊,十日前他已经上白鹿洞书院了。”
林纯鸿和张兆一听,满脸失望之色,张兆问道:“那请问先生是谁啊?”
读书人笑道:“我是宋应星的哥哥宋应升,你们找我兄弟有何事啊?”
“是这样的,朱之瑜朱先生对在下有救命之恩,听闻朱先生到了此处,我们就寻访至此。”
“哦,我说呢,原来你们是找朱之瑜啊。他和我兄弟十日前一起上白鹿洞书院了。既然二位远道而来,就进来喝杯茶吧!”
虽然林纯鸿和张兆非常失望,但出于礼节,随同宋应升进入了宋府。
宋府不大,陈设家具多为竹制品,简朴而实用。厅堂里,有几个小孩子吵吵闹闹,林纯鸿和张兆一边品茶,一边微笑着看着活泼可爱的小孩子。
宋应升不好意思的笑道:“几个孙子每日淘气,倒让两位见笑了。不如两位随我到书房坐坐?”
林纯鸿和张兆两人客随主便,随宋应升来到书房。
书房的正中间摆着一张桌子,上面用砚台压着一叠书稿,最上面的一张纸赫然画着巨大的水车带动多个捣杆在舂米。林纯鸿顺便瞅了一眼,不禁大吃一惊:“天工开物!”
宋应升拍掌笑道:“林典史好文思,正所谓让老天爷帮我们做事!”
林纯鸿惊喜的抓住宋应升的手,满脸激动之色,连话也说不出。林纯鸿激烈的反应让张兆和宋应升大感奇怪,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林纯鸿。
林纯鸿大笑道:“真儒啊,真儒!此书一出,将大利天下!”
“舍弟平日就爱好这个,倒让两位见笑了。因在下会点丹青之术,所以,就帮舍弟作点图。”
说完,又长叹一口气,满脸萧瑟之意,说道:“在下和舍弟已经前往京城参加会试三次,均名落孙山,只好探访一些奇巧淫技,实在上不了台面。”
林纯鸿大声道:“一千个进士也及不上两位万一!”
“哈哈,林典史爽快人,能得两位看重,方不负在下和舍弟收集之劳!正所谓为学之道,在于近里着己,有益天下国家,不在掉弄虚脾,捕风捉影。”
“好一个有益己身c有益天下国家!宋先生的胸襟气魄非常人能及,佩服佩服!”
“这话我可说不出,是朱之瑜所说,在下觉得有理,便记在心中!”
林纯鸿和张兆听了,对朱之瑜和宋应星更加向往,恨不得马上到白鹿洞书院寻找二人。今日的收获可谓大焉,从乡野之间发现了三位真正的大儒,实乃人生之辛事!
林纯鸿和张兆辞别宋应升后,不敢耽误片刻,立即前往南昌府,顺流而下,往九江府而去,计划在白鹿洞书院寻找朱之瑜和宋应星两位大儒。然而到了白鹿洞书院后一问,方知两位已经乘一叶扁舟,往京师而去。林纯鸿怅然若失,无法,只好吩咐开船,回返枝江。
张兆见林纯鸿神色郁郁,笑道:“离家已经四个多月,大人不见一丝喜色,家里的那位可就不高兴了!”
林纯鸿苦笑道:“身在其位,没有一刻不担惊受怕的。安平的郑芝龙你也看见了,我们和他比起来,简直就是萤虫之光岂敢和日月争辉?再不找到一些人来帮我们,我们就湮灭在芸芸众生中了!”
“那朱之瑜和宋应星居然有这等本事?”张兆对林纯鸿如此看重二人相当不解。
“得此二人,便富可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