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让冉之焕的家丁也沉默下来,后面围观的军户更是大哗,纷纷议论起来,看往冉之焕的眼神也有点不对劲。冉之焕回头一看,大急,怒吼道:“投不投降一句话,否则我将剩余的人全部杀掉!”
“你先别急着杀人,你杀的越多,兄弟们对你越恨。你看看后面的兄弟们,他们对你是服从还是恨?你看看别人林典史,在那里干活一年,至少可以挣十五两银子,还给兄弟们地种,一亩地一年才交三钱银子。你他娘的给林典史舔屁股都没有资格!老子今天就要为所有的军户报仇,你今天死定了。兄弟们,你们还等什么,冉之焕也就五六十条狗,我们几百人咬也会咬死他。”
围观军户的眼神越来越热烈,更何况韦悦翔继续在鼓动:“兄弟们,动手吧,林典史已经派出人马来支援我们了,今天一定要让冉之焕的狗头。林典史还说了,只要杀了冉之焕,这里的每户人都可以去干活,还可以种十五亩地,而且工钱也不会被冉之焕刮走了!兄弟们快”
冉之焕的咆哮打断了韦悦翔:“将剩下的六人全砍了!”
冉之焕的命令没有得到立即执行,押着六人的家丁犹豫的眼神投向冉之焕,冉之焕怒火无法抑制,一鞭子就向犹豫的家丁抽去:“敢抗命?老子先杀了你!”
犹豫的家丁无法,举起钢刀,正待砍下去,突然从堡门处传来呼声:“哈哈,来啦,林典史终于来啦!”
惊愕的家丁往堡门处看去,发现堡门已经打开,几百个全副武装的兵丁正冲过来。
原来林纯义率领二百人仅仅比韦悦翔等人迟了大半日抵达大田千户所,便在大山里隐藏起来,派出两人不停的探望大田堡。待看到堡内火起,林纯义集合部队,向大田堡赶来,正好碰到了冉之焕要杀人。
待林纯义带人冲入堡门,五六十个家丁如何抵挡?更何况被鼓动的军户看到来了援兵,也纷纷痛打落水狗,家丁纷纷跪地投降,而冉之焕在几个死硬份子的护卫下,往官邸退去,还未退至官邸,护卫便死光,自己也被韦悦翔一箭射中大腿,动弹不得。韦悦翔正待砍下冉之焕的头颅,被林纯义挡住:“林典史拿他的人头另有他用!”
在军户的带领下,堡内的副千户c镇抚c几个百户均被抓住,不曾走脱一人。林纯义将所有的军官置于平台上,让所有的军户公审这些军官。这些军官哪一个没有仗势欺人?一时之间,有冤屈的纷纷上台诉说他们的罪恶史。说到愤怒处,更是有人上台对这些军官进行拳打脚踢。尤其是冉之焕,更是罪恶多多,公审刚进行了一半,便被军户活活殴打致死。待到公审大会结束的时候,将几个军官砍头示众。
众军户多年的怨气一朝得到发泄,都兴奋不已,也有的痛哭不已,哭死去的亲人。待到林纯义下令军户全部迁移到百里洲时,纵然有人不愿意离开,但想到自己的手上沾了军官的鲜血,没有了退路,只好跟着林纯义而去。
林纯义早就安排人守住了堡门,所有堡内人等不曾走脱一个,确保施州卫不知堡内发生了什么事情。又安排人将堡内的所有武器和财物收刮一空,带着所有堡内的军户浩浩荡荡的往百里洲而去。
战报在军户抵达百里洲之前,就送到了林纯鸿的案头,看得林纯鸿不住的点头,指着其中的一段对周凤说:“你看,这韦悦翔还真当机立断,确实是个将才啊,可惜你家老公让这家伙没有用武之地!可惜可惜!”
周凤放下手头的文书,拿起战报也仔细的读起来,读到中间,皱着眉头说道:“怎么连那些军官的老婆孩子也杀掉了?这太残忍了!”
“这叫一报还一报,看来积阴德还是有道理的。”林纯鸿摇头晃脑的说道。
“什么一报还一报?是不是你怕留下后患,指使他们干的?”林纯鸿避重就轻的说法瞒不过周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