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二年七月,林纯鸿在百里洲大肆购买土地,与众多田主进行商谈。这些田主分布在荆州府各地,与林纯鸿进行激烈的讨价还价,林纯鸿声称:大量的银子已经运到百里洲,价格最高只能接受一两银子一亩。这让田主非常失望,坚决不卖,并且将林纯鸿趁机压价的“恶行”散布出去,并声称:银子在百里洲就了不起了?挣了点钱就张狂,迟早要遭报应。
崇祯二年八月,鉴于江匪横行,百里洲民逃亡严重,设立百里洲巡检司,隶属于枝江县,严查过往匪盗。林德文之子林纯鸿就任百里洲巡检,林纯鸿就职后,便在百里洲大肆修建木材货栈和码头,至于募弓手之事反而置之不理。
这事早传入张兆等人的耳中,十月初二,无月亮,伸手不见五指。张兆精心挑选了二百多个江匪,逆流而上,前往百里洲。
“兄弟们,上次的木材运到武昌后,你们知道卖了多少钱?”江匪们用热烈的眼光盯着赵和海,赵和海伸出四根手指,一字一句的说道:“四千两银子!”
江匪纷纷发出呼哨,赵和海用手压了压,示意江匪安静,继续说道:“那林小三将银子都运到百里洲了,前天晚上,我和跳鱼兄弟偷偷去看了,满满五大箱银子,都是他准备用来买地的。,做了这次,大伙就一辈子不用愁了。”
江匪圆睁双眼,无限的憧憬着美好的未来,手里的橹摇得更起劲了。
“让兄弟们安静,就快到刘巷了,小心惊动林小三。”张兆见赵和海鼓舞士气,也不干涉,现在见快到目的地,对赵和海说道。
赵和海小声嘀咕道:“你说这林小三才两年时间,就聚得万贯家财,这是咋弄的呢?这小子也蠢,任了巡检,也不招弓手,否则我们也不会打他的主意。”
“两百多个兄弟还怕弓手?那帮弓手收税是好手,要说打仗还是我们兄弟们厉害。估计是他认为我们不敢上岸。”张兆说道。
张兆说完,远眺着黑漆漆的江面,继续说道:“干完这票,咱们也寻思着找个地方安置下来,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当初咱们兄弟八人,现在就只剩仨了。”
“杨一仁那厮呢?”
“我也想过了,我们抢别人,别人也要防备,被摆了一道,也算我们眼瞎了,怪不了别人。”张兆无限惆怅,叹道。
“可杨一仁是个贪官!”李蒙申对贪官耿耿于怀,不是上司克扣军饷,他们也不会沦落到当江匪。
“这世道无官不贪,我们杀也杀不尽,多杀一个少杀一个又有多少分别?”
张兆的话让李蒙申和赵和海沉默下来,也是,谁愿意做江匪这种让祖先蒙羞的事情?
赵和海望着长江南岸,从隐隐约约的岸边判断还有多远。待他看到一连串灯火,便指着灯火说道:“快到了。”
张兆眯着眼睛看着灯火,下令道:“过会按原计划行事,三弟你看好上岸的位置,别出了差错。上岸后弄到银子就走,不要多停留,也不要多杀伤,都是苦哈哈,谋个生路而已。”
赵和海嗯了一声,说道:“那林小三怎么处理?”
张兆拍了拍赵和海的肩,说道:“据说那小子善使大刀,有几分武勇,又会挣钱。能活捉就活捉,不能活捉,就杀了算了。”
突然船只猛的一顿,已经抵达岸边,张兆一挥手,吩咐道:“兄弟们动手吧。”说完就和赵和海率先登陆,留下李蒙申兄弟二十多人看守船只。
江匪纷纷从船上跳到岸上,稍稍整整队伍,一行人便向灯火处扑去。
那灯火处便是货栈,建有一排房子,平时也有人巡视。尤其对木材货栈而言,防火是重点,巡视主要针对火灾隐患。自从林纯鸿就任巡检后,便每日居留于此,外人也不知道他做什么。
离货栈还有一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