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午后,阵阵凉风吹得原野上黄沙漫漫。
小王庄砖瓦窑返回县城的路上,独立旅的士兵在布雷,远处的山坡上炮兵在测距c搬炮弹c做伪装。公路旁的青纱帐内,大量的独立旅部队在隐蔽。
一个大胡子老兵坐在弹药箱上,一边拿着根烟卷儿在鼻子下闻着,一边笑着拍了一下坐在他身边的小士兵的头:“怎么样,害怕吗?”
小士兵转过头看了一眼老兵,用手胡噜了一下头:“不怕。在老班长身边什么都不怕!”
大胡子班长深吸了一下鼻子,把烟卷儿夹在耳朵上,又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不怕是假的!谁第一次打仗都怕。不过,你这句话说的没错,在班长身边什么都不用怕。哈,等着看好吧,一会儿咱们的地雷加大炮够那些小鬼子喝一壶的。等他们一团糟的的时候,咱们的部队往上一冲,机枪c手榴弹的一顿招呼,那些死硬分子稍一抵抗,咱们的狙击手再来一次点名。哈哈这战斗,想想都过瘾!”
小士兵看着大胡子班长的眼光里充满了崇拜和期待。可当大胡子又拿着烟卷儿闻来闻去的时候,小士兵的眼光变得又有些不屑:“班长。你打仗可能不怕,但是你也有怕的。”
大胡子班长冲着小士兵一瞪眼:“什么?你个小兵蛋子。老子怕什么,老子是钢枪在手,鬼挡杀鬼,神挡杀神!”
小士兵促狭地斜了大胡子班长一眼:“不对吧,我看班长还是有怕的,要不怎么拿着根儿烟就是不抽呢?”
大胡子班长闻言一笑:“小兔崽子,你知道个球儿!这是军纪,军纪懂吗?这秋天的庄稼快干透了,在这里用火,一不留神就着了。娘的,把咱们烧死是小,要是暴露了目标,影响了军事行动,那可就是天大的事儿了!知道了吧这不是怕,这是知道厉害,这是服从大局!”
小士兵恍然大明白的点了点头:“噢,我有点明白了。就是自己的事儿是小,部队的事儿是大,长官不让做的,一定不能做。”
大胡子班长笑着把烟卷儿夹到耳朵上:“对喽,这叫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小士兵嗯了一声,低头摆弄起了手里的三八式步枪。少顷,又抬起头看了看大胡子班长:“班长,那小鬼子什么时候来呀?”
大胡子班长摘下钢盔,挠了下头:“别急,侦察兵会给咱们部队发信号儿。”
大胡子班长和小士兵正聊得起劲儿,一个军官走过来,捂着嘴闷声咳了一下:“大胡子。不许说话,注意隐蔽。”
大胡子班长拉着小士兵忙起身立正。军官走过后,大胡子班长坐下,又拿着烟卷儿在鼻子底下不住劲儿地闻起来。小士兵皱了下鼻子,凑近大胡子班长的耳朵笑了:“连长真厉害,叫班长怕了”
大胡子班长抬手在小士兵头上打了一下:“不许说话,注意隐蔽!”
小士兵看了一眼大胡子班长,吐了一下舌头,坐下继续摆弄他的步枪。
王德利的心情不错,对付小王庄砖瓦窑的日伪伏兵,他是信心满满。独立旅建军以来,他也是几经战阵了。虽然战役规模都不算很大,但是跟小鬼子,他可是真刀真枪你死我活的拼过。尤其是现在的他和他的部队,那可是在极严苛的训练之中闯过来的。据玉琪旅长讲,独立旅的训练大纲就是针对日军编的。每一个单兵战术动作,每一个战斗组合,都对日军士兵的一般攻防战技有着很好的破解功效。尤其是基层班排连的战术配合以及各类轻重武器的火力配置,更是对日军的常规战法有着很大的压制作用。
王德利在距离公路不远的一座山坡上,在几块岩石的空隙间,建立了他的指挥所。此时的他,正趴伏在指挥所外的巨岩上,拿着望远镜向公路的尽头眺望。一个身披伪装的参谋攀着软梯爬上巨岩,伏在王德利的身边递给他一个军用水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