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刘家集,在晚霞的辉映下,蒙了一层昏黄。缕缕炊烟懒懒的飘舞着,让人疲惫,让人困顿。
王毅在马上远远的望着这个闻名遐迩的大镇子,一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在匪巢的几日,王毅感触良多。那绝不是什么大称分金,大块朵颐。那是一种裸的,毫无掩饰的肆虐横流。是一种文明的堕落,是完全的兽欲嚣张。这个世界是灰暗的,绝无亮色的囚笼。生活在这囚笼里的生物,都是变异的,扭曲的。王毅的心,在这灰暗的囚笼中压抑着,在压抑间紧缩着。
家乡近了,王毅看着越来越近的刘家集,这片生于斯长于斯的田野和房舍,脸上露出了笑。他在马上挺起腰,长出了一口气。一片蓝天,两个世界!眼前这个平凡乡镇,几天没见,直让王毅心灵深处的柔软,着实震颤了几波。
傍晚,刘府客厅,泽生c王叔c两位夫人在座。
泽生:“王叔,接人的回来没有?”
王叔:“还没有,走的有两个时辰了。”
泽生:“说白了他们离开的晚。”
大夫人:“咱们先吃饭吧,边吃边等。”
二夫人:“对,边吃边等。”
泽生:“大娘,娘,您二老和王叔先吃吧,我待会儿再吃,现在不饿。”
大夫人:“好,那就都再等等。”
王叔:“我陪二位夫人先吃,泽生等小栓子回来肯定要喝口的,别管他们了。”
大夫人c二夫人在王叔的劝说下站起身来,走出客厅。泽生站起身来目送几人走出后,在厅内踱起步来,良久,来到桌边拿茶杯喝水。一个下人进入客厅。
下人:“少爷,王管事他们回来了。”
刘府客厅前院内,王毅风尘仆仆急步上前跟泽生紧握双手。
泽生:“兄弟辛苦了。”
王毅:“幸不辱命,让生哥久等了。”
泽生:“快,换换衣服,哥在餐厅酒肉侍候,给兄弟接风洗尘。”
王叔和两位夫人也来到院中。
大夫人:“老天爷,可算回来了。”
二夫人:“快,赶紧吃饭。饿坏了吧。”
王叔:“栓儿,怎么这么久才回。”
王毅:“大夫人c二夫人c爹,小栓子回来迟了,让你们操心了。”
泽生:“好了,大娘,娘,你们歇息去吧。让小栓子洗洗,换换衣服,也好吃饭。王叔,让厨房备好酒菜,我们哥俩好好喝口。”
王叔应着,叫人扶两位夫人回里院,他带王毅去洗换,泽生奔餐厅而去。
刘府餐厅,泽生和王毅把盏对饮。
王毅干了一杯酒,笑着对泽生一翘拇指说:“生哥,我真是服了你了。”
泽生又给王毅斟满酒,歪头看着王毅:“服我什么?”
王毅夹了一箸菜,填在口里嚼着:“生哥,你别说,我这儒生经这次历练,也确实比以前要硬实的多了!”
泽生没有言语,只是又举杯跟王毅碰了一下,微笑着眯了下眼。王毅笑着又一口干了,泽生也仰头干杯。王毅又放下杯,将身子探向泽生:“生哥,说实话,我以前可从没有如此近的距离,接触过土匪。那可是些货真价实的亡命之徒,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那匪首屠夫。。。。。。啧啧!”
泽生身子向椅背一靠:“屠夫怎样?不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还用的着啧啧。”
王毅给泽生倒满酒,一笑:“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但那脑袋上的一对眼睛可够瘆人的,像他娘的锥子。大白天的都发绿光。”
泽生哈哈大笑:“那他娘的是狼吧。不,不,应该他娘的是野狗,吃惯死人肉的野狗。”
王毅拿起杯,整肃面容对泽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