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七年十二月,南京保卫战失利,守城部队或溃或散,南京很快沦陷。
南京城外傍晚,一个救护队被日军追杀,很快救护队及伤员大部分被射杀,其中有一个伤员从担架跌落,滚到了路边的沟内晕厥过去。
在一间农舍内,床上一头部缠着绷带的男子苏醒过来,挣扎着想起来,被一刚从门外走进屋内的老大娘上前按住。大娘嗔怪着说:“别乱动,你可伤的不轻,大夫说你这伤必须静养。”男子重新躺好,转过头对大娘说:“大娘,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儿?”。大娘走到墙边摘下一个簸箕,回头对他说:“这儿是我家。你呀,是我老伴儿把你背回来的。”大娘边说边向屋外走去:“大娘去簸米,一会儿咱们就吃饭。”大娘微笑着跨出房门。
男子看着大娘走出房门,扭过头将目光停在窗上,窗外阳光不是很足,外边不时传来磨刀声和劈柴声。渐渐的,男子的眼中浮现出另一个场景。
南京城外守军阵地上,硝烟还未散尽,战壕被炮火炸的支离破碎,到处是尸体和伤员,身穿中校军服的受伤男子面带烟尘,高高的挽着袖子,帽子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手里倒提着一把汤姆逊冲锋枪,在阵地上来回走着。边走边喊:“抓紧时间,整修工事,补充弹药,小鬼子一会儿又上来了。”走到一个正在磨刀的大个子中尉军官身边,弯腰看了一下埋头磨刀的中尉:“大张,关键时候,大刀片比刺刀管用啊!”大张站起身,神情严肃地说:“团长,俺大张在老家时就用这个跟土匪干过,切头就像切西瓜。”受伤男子拍了一下大张的胳膊笑着说;“一会儿那些东洋西瓜够你切的。”
周围的士兵发出一阵笑声。受伤男子挥了一下手正要顺势对士兵们讲些鼓励的话,一名通讯兵过来报告;“师部来电,坚守待援!”受伤男子接过电文,看了一眼,顺手装进口袋,自言自语道:“仗打到这个份儿上哪来的援啊!”男子抬眼扫视了一下士兵们,咧嘴笑了一下,沿着阵地向前走去。不多时炮弹又呼啸着倾泻过来,阵地上又是一片血与火。
“咣”的一声房门打开,一个老汉抱着一袋粮食走进房内。受伤男子转过头来,老汉笑着说:“长官,老婆子说你醒了,到底是年轻人,这么重的伤真叫你挺过来了。”老汉放下粮食走到床边,从腰里拔出烟袋向里装烟看着受伤男子说:“可别乱动呀,要不伤口崩开不好长啊。”
受伤男子动了动头说:“谢谢大爷救命之恩。”
老汉抽了口烟说:“谢啥,你们当兵的也不容易,虽然没挡住日本人进南京,但也尽力了。唉!拼命啊,流血啊,天杀的小鬼子。。。。。”
受伤男子抬起了头瞪着眼睛说:“大爷,日本人进南京了?大部队呢?”
老汉点了点头说:“都撤了,日本人进城了。唉,听说见人就杀,血流成河啊。。。”
受伤男子沉默了一阵:“撤到哪里去了?”
老汉:“不知道。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日本兵,十里八乡人心惶惶的”
受伤男子挣扎着想坐起来,老汉上前按住他:“别动,别动,伤口挣开了不好养。”
受伤男子:“大爷,我躺了几天了?”“三天了。”“大爷我得走了,我得去找大部队去,时间长了,我就找不到部队了。”
老汉:“长官,你现在真不能走,不说你身体有伤没法行动,就是你现在这个样子,出去也得让日本人抓去。”
受伤男子:“大爷,别叫我长官了,您是我救命恩人,论年龄您也是我的长辈,我姓刘名泽生,您就叫我泽生吧。”
老汉微笑一下:“好!好!泽生,孩子,你千万听话,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好好的把身体养好了,再去找部队,我们这些老百姓,还指望着你们这些年青人打鬼子给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