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第(5/6)页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生走近,心想定是有事相问,索性道:“兄长有何吩咐,但说无妨。”

    唐生一愣,回头俯下身去,见文若蒙蒙而醒,测验看了看卓雅那边,上前贴耳问道:“贤弟莫怪,唐生心有疑惑,不问不快。”

    “兄长请讲,弟洗耳恭听。”

    “也不是大事,唐生只是不明白,为何贤弟要走险路,这么做,岂不是羊入虎口?”唐生小声问道。

    文若深喘几声,干呕咽气,胸中火燎,苦涩道:“兄长,吐蕃与六诏联手来犯,攻破姚州,已有整整四日,算下来,朝廷大军也该来援,可你我兄弟在山中守了数日,仍不见城外有何风吹草动。依弟所见,朝廷已知姚州沦陷,十之,不会发兵来援。”

    “怎会这样?那姚州城死难的两万将士,岂不白白捐躯?”

    文若伸手堵住唐生愤怒大口,伸着下巴朝向卓雅那边点点头,眯着右眼,瞪着左眼,抿了抿舌,气虚道:“兄长不必抱怨,事已至此,先求逃出升天,日后再寻复仇。”

    “请贤弟不要隐瞒,如实相告。”

    文若艰难叹气道:“这几日避难,你我兄弟三人得以幸免,逃亡之中,定有吐蕃残兵沿路盘查,若兄长身份暴露,他们必然追杀,我等必死无疑;可若遇六诏河蛮之兵则不然,他们垂涎姚州已久,早想占为己有,附近降民,亦有同族,只掠而不杀居多。”文若重咳几声,喘了半晌才勉强顺出一口起来。

    “贤弟是说,六诏之人不会加害于我,所以卓弟所言不可行?”

    文若哽咽嗓子,摆摆手说道:“兄长,这几日我确是在堤防卓雅,他来路不明,虽有恩情,但亦不可不防。兄长北上,关乎性命,裴智不敢有半分草率大意,王妃生前重托,弟只得慎之又慎。当下,朝廷大军不见踪影,各路敌军动向不明,我三人被困于此,虽落魄流离,与兽为伍,但仍可保一时之太平,之所以不敢苟同卓弟,并非弟自作主张,而是以为这两条路线皆非万全之策,因而再三拒绝,想拖延几日,观城中动向,再想办法。”

    唐生听了,连连点头,赞同道:“好!贤弟,愚兄谨遵就是。”

    “兄长将性命托付,弟铭记信任,只不过,愚弟无能,再在这山中苦守下去,旧疾复发,恐怕活不过几日了。”

    “贤弟患有痛病,为何不早说!”唐生焦得大拍脑门,气得原地打转。

    “兄长不必担忧,弟虽患沉疴,但只要在山中沼泽之处采些莲藕,用热水炖开,食上几日,便可无碍。”

    “好!待卓弟醒来,我立即下山采摘几株上来。”

    “兄长千万小心,此时不比从前。”文若话接不上,阵咳不止。

    “我手握宝剑,腹中满满,就算群狼围殴,虎狮来袭,我也可全身而退。贤弟在下放心养病就是,日出之前,唐生一定赶回。”

    “兄长。”文若伸着手,嘴唇发白,颤颤说道:“兄长且慢,为保万全,还是沿途做下标记,一旦有事,我与卓弟亦可寻得踪迹。”

    待唐生下山,丑时已过,文若窝着神曲,凝望天空,散雪如星,穹如霜染,自己失去知觉,昏了过去。恍惚间,文若梦见父亲陈卿嗣与母亲杨氏在长史府大门相依而站,等候文若回府,共同守岁,把盏新年。吃过晚饭,文若回到房中,依墨从烛火中窈曼而来,身着薄薄青丝,袒露胶肌,挽在臂膀,轻轻依在耳边,诉说甜辣胸臆,暗送火烫情愫。文若沉溺其中,搂着依墨温热娇肌,动情而吻,突然间,依墨双眼深陷,如血池一般将文若身体吸入其中,任凭文若在梦中大声呼喊,也不能脱离其中。

    “依墨!依墨!依墨!”文若连着三声呼喊,惊厥醒来,见身前有人,吓得一身冷汗,凝神细视,火光之中,那人不是方才娇妻,而是满脸魂画的卓雅。

    “做噩梦了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