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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喊杀震天,我军拼死守城,已在城上激战了三四个时辰,挡退敌军三鼓进攻,难道殿下在府中就一无所闻?”

    樱桃虽是奴婢,好歹也是罪官之女,说起话来一板一眼,言辞之中那股子硬劲儿,是平日不读孔孟的唐生学不来的。

    唐生连忙从床塌起身,不穿鞋袜,跑到后堂,一切皆如樱桃所说,后堂之中,数百名负伤将士或哀嚎,或惨叫,或昏死,或断肢,血染堂外青石。唐生见了这惨状,差点晕厥过去,独自跑到无人之处,将昨夜腹中所食呕吐干净。

    “殿下,你不要紧吧?”樱桃随后而来,轻拍其背。

    “樱桃,父王母妃现在身在何处?”唐生顾不得平日最为看重的威仪形象,趴在地上,低声乞问道。

    樱桃听了直摇头,郑重道:“殿下不必担心,王妃嘱咐奴婢,让殿下在府中守候,敌人来势凶猛,殿下不可出府一步。”

    唐生印堂扩开,两只眼珠瞪得如两颗铁胆一般,怒道:“胡闹!本王自幼习武,苦练十年,为的就是策马长枪,沙场报国,生死关头,怎能退缩?我身为李唐皇嗣,应身先士卒,若在为难之际贪生怕死,岂不给祖宗蒙羞?”

    “可是王妃有命,奴婢不敢不从。”樱桃低头含胸,声似劝诫道。

    “王妃之命你不敢违背,难道本王之命你便视如儿戏?”唐生怒道。

    “奴婢不敢,可是。”樱桃吓得浑身哆嗦,把头压得更低,小声道:“来者不善,敌军几番冲杀下来,西宁王殿下亲属的陷阵营已折了大半,殿下身份尊贵,刀剑无眼,王府中的侍卫都被调上城墙守城去了,谁来保卫殿下您啊?”

    “什么?父王连陷阵营都?”唐生话说了一半,自己噎了回去,心中激动道:“这陷阵营是二十年前在交趾护卫父王的亲随,各个都是与武氏逆党相抗的老兵,如果连父王的陷阵营都无法抵挡,我倒要真相看看这吐蕃军有多大的本事?”想到此处,唐生有些亢奋,不屑地哼了一声,哪里懂樱桃的偏爱私心,狠狠说道:“取本王战甲取来,还有,此事命你不许告诉母妃。”

    樱桃无奈摇头,只得悉听主命,进库房取铠甲去了。一番豪情壮志下来,唐生心绪大振,回房取出宝剑,暗自屏气凝神,待樱桃取出铠甲,紧紧扣在身上,吩咐樱桃照顾府中伤兵,自己则前往城前与父王回合。

    待唐生身披重铠踏出王府,已是巳时过半,城中士兵自寅时起抵挡了三波吐蕃军的猛烈攻城,城中两万军士已死伤过半,活下的士卒各个已是精疲力竭,却不敢有丝毫松懈,只得强撑着残破染血的身躯,以防敌军午后再次冲上城来。此时,西宁王仲早已杀红了眼,体力有些不支,靠着手中宝剑独自伫立在城上,放眼望去,西城左侧城墙被地方投石损坏严重,敌军若再冲两拨云梯上来,恐怕再难守住;右侧城墙尸堆成山,早已敌我难辨,血浆如注,渗透整片城墙,墙下士卒的尸体漂浮在血海之中,缓缓向城外流动。城西密林在不足两个时辰内便被吐蕃铁骑踏为平地,不过因祸得福,若是地方再想夜间偷袭,也少了一层遮掩屏障。

    西宁王放眼远望,吐蕃大军总算消失在天地尽头,将染血宝剑收起,长舒一口大气,暗自思量道:“此番拼杀两军皆损失惨重,一时之间,难以再战,吐蕃军素以强悍著称,早在二十年前我便有体会,只是想不明白,为何吐蕃军不远千里,避开剑南松州,强袭姚州之地,如此军机,为何边境斥候竟无一人来报,却被远在交趾的兄长率先得知?更令人不解的是,方才西城左翼守军明明已是强弩之末,露出败相,只要吐蕃军咬紧牙关,拼上几百死士,猛冲上去,必能攻下,可正当他们架起云梯,准备猛攻左翼城墙,敌人却突然鸣金收兵,将大好局面拱手相让,这来无影去无踪的动向,实在令人琢磨不透。”

    西宁王回身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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