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考察

    燕南韩家，书房。

    “庚新，这次蒋家的两个造纸厂算是被你逼到了死路上。你暗中委派的收购代表开始与他们接洽了吗？”一想到已经展开的燕南韩家和蒋家的大战，韩文就有些沉不住气地问道。

    韩庚辛此时仍是带伤在身，吴正东前些天给他造成的伤害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他在走出了第一步棋之后，蒋家明显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可是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高兴的心情。他心里清楚，这次商战的对象绝对不是身为第一目标的蒋家，而是站在蒋家背后的吴正东。韩庚辛从浙省归来，既带来了身手高超的两名保镖，又带来了韩博豪大笔播出的五十个亿。本以为这次将吴正东踩在脚底下，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才会有了在蒋家大闹的一幕。

    可是没想到，蒋家大闹的最终竟然以自己的负伤为结局。韩门主派来的两位保镖，在吴正东的面前，身手似乎也没那么高强。一时之间，韩庚辛已经动了再次向韩门主要人的念头。可是冷静之后，他十分清楚，要人的事情，如果两位高手保镖不开口，他这个韩门外人是绝对没有资格开口的。

    对于父亲的疑问，韩庚辛阴沉着脸一字一句地回答道：“现在委派代表过去接洽，为时尚早。这件事情，虽然我们选择打击的时间十分精准。可是我想吴正东一定不会坐看蒋家的造纸厂倒闭下去。不过，那两个厂子排放污染超标这么长时间，肯定不是短时间内能够解决的问题。等到他们终于焦头烂额的时候，我们再委派代表过去接洽也不迟。”

    这时，管家走进书房，毕恭毕敬地对父子二人道：“家主，少主，最新消息，吴正东今天一早已经亲自赴两个造纸厂考察去了。”

    似乎印证了儿子的预料，韩文挥挥手，管家躬身退了出去。吴正东一旦亲自出马，这事情就充满了变数。一直以来，虽然嘴上不承认，但是实际上吴正东屡屡能够带给他们父子二人震撼。这次大张旗鼓地与吴正东斗，实在是因缘巧合下的迫不得已。韩文私下里一直不觉得儿子有过什么错，所以对于和吴正东的矛盾，终究归咎于巧合。

    两天的时间，吴正东和蒋思语二人联袂结束了对两家造纸厂的考察。过程是辛苦的，但是收获也是颇丰的。在回程的路上，吴正东揉了揉额头，与蒋思语交换起这次考察的意见。

    “思语，关于这两家造纸厂的情况，你怎么看？”

    蒋思语刚才一直和吴正东说些闲话，现在突然听他提起这次的考察，下意识地轻吐了一下舌头，随后严肃了表情，无意地前倾了身体，十分考究地分析道：“两家造纸厂的设备都是刚刚改造换新的设备，相比于国内同行业厂家，我们应该占有设备上的优势。没道理他们的污染排放可以达标，而偏偏我们的却不行。”

    “另一方面，新设备投产之后，这两年积累下来的数据来看，与理论的生产效率相差居然达到百分之十之多。这个绝对是有原因的，但究竟是人为因素、环境因素还是技术因素，我现在还没有结论。”

    蒋思语停住了话语，定定地看着吴正东。

    从她无意间表现出来的可爱风格中恢复过来，吴正东掩饰性地轻咳了一声道：“你分析的很有道理，我也深有同感。不过你提到的第二点，我认为技术层面上的因素居多。我们的工人和技术人员对于先进设备的掌握和应用水平明显没有达标，导致这些新设备一直被以老的使用方式在使用。这一点，我们回去仔细结合同类厂家的资料研究一番，就可以得出结论。”

    “另外，我还觉得，两个造纸厂都给我一种人浮于事的感觉。这干活的人多了，不仅没有提高效率，反倒成了工人之间相互推诿的借口。谁都没有进取之心，设备能用就行，谁也不去研究使用手册，甚至是请设备的生产厂家派人来培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