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接机的柳清在接机大厅被石涧仁吓一跳:“这么黑?!”
可能成天在沙漠,倪星澜天天看着已经看习惯了,没有觉得这种逐渐变深的黑炭头有多么大差别,反正她自己是几乎一寸不露在外面的,还每天用涂抹防晒霜笑称代替洗澡。
可放在隔了好些日子看见的柳清这个角度,被石涧仁跟从酱油缸里捞出来的模样彻底惊住了:“我知道你是去了沙漠地区,可换个人没准儿就以为你去搞了身晒伤妆,你一点都没考虑防晒的问题?”
石涧仁自己也习以为常:“不就是黑点么,我又不靠脸吃饭。”
柳清还凑近了伸手摸摸,确认质地:“但没有多少晒伤的痕迹,脱过皮没?”
石涧仁自己再摸摸:“我从小就在山上干农活,晒得习惯了吧,真有你说的这么大区别?”
柳清接受了事实:“唉,你再晒晒估计就能去冒充非洲人了,等着看明天其他人怎么说吧,先回家?”
石涧仁摇头:“回水厂。”
柳清不算很意外:“这么晚了还要交接?曹处长给我说了要调整你的工作职务的。”
石涧仁其实也不完全清楚:“继续担任这个水厂厂长的职务,但在这个职务之外给我另外增加了一个社会职务,新知协筹备组的秘书长。”
秘书就蒙圈了:“新知协?是干什么的?”
石涧仁也摊开手:“目前一无所知,估计跟我之前参加那个无党派人士培训有一定关系,算是在有意识的考察和培训我。”
柳清再看看黑炭头:“如果要当官,齐小姐那边能提供渠道不是更清晰一些?”
石涧仁摇头:“不是当官,我对于担任政务c事务官员都非常回避,因为那会消耗我大量的时间在官僚事务中,所以无论是当电视台副台长还是一个管委会副主任,再到现在的水厂厂长,我都还能接受,更多是在通过这种不同岗位职务的变化,了解接触政府,我说过,一开始我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大唐网的事业探路,老唐负责商业,我负责跟政府打交道,现在齐小姐负责上层渠道,我更细化成了本地政府的交流沟通,这个目的性不会动摇,我也跟统战部的领导深谈过,希望他们能接受我的这种独立态度。”
柳清还是忍不住撇撇嘴:“跟政府打交道,还不是他们想怎么就怎么!”
石涧仁点头:“这当然是现状,大部分现实都是这样,但同时也要看到,政府也是由一个个人组成,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我们在风土镇接触到的政府工作人员,跟在市里面不同,这里又跟平京中央的不同,我对江州能接触到的这几位官员还是比较认可的,我从未想过从他们那里获取什么政治c经济利益,更着眼于为他们提供更多的工作方式选择,只要能谈,有商量的余地,那就是进步,你还想指望一台巨大的国家机器怎么样?在我的知识范畴里,这已经是中国最稳定高效又最能沟通的一副局面了。”
秘书撇嘴,不喜欢讨论政治:“我估计你不是去唐楼就是去水厂,我也不回去了,直接把周末给磨蹭过去,接下来国庆后新大楼的建设展开,我就干脆住在公司,我妈问得太多了。”
石涧仁被洗礼得也有些心境上的变化:“我想跟你爸妈开诚布公的谈谈,这样撒谎延续下去不是个事儿。”
柳清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别!你是要逼我辞职还是跟我爸妈断绝关系?本来只是点疑惑,一旦彻底说黄了我妈接受不了,你让她对街坊邻居怎么说,只能说我是离了婚,那简直要把我妈逼死。”
石涧仁敢坚持了:“我们的工作关系又不会改变,又不需要他们对外宣布什么,我只是给他们坦承这个来龙去脉,并且劝说他们不要太过在意你这啊,我一定就成了耽误你婚姻家庭的那个罪人,让你妈骂骂也比欺骗他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