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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的田野是浓浓的寂静,像窖藏了十八年的女儿红,闻了让人沉醉,不愿醒来;冬日的原野是无际的,一马平川,望不到边。

    薄雾像丝丝缕缕的轻烟贴着地面蜿蜒游走,孙刚仿佛来到了人间仙境,满眼是飘渺和迷离。雾是诗意的。诗意的东西总是让人觉得那么美。

    田野阡陌交通,全是土路,被冻成冷冰冰的硬。这种硬又不像柏油路和水泥路的僵硬,容易板脚。

    行走在土路上,冷冰冰中孙刚能感觉到脚和大地的接吻和缠绵,心灵深处几乎能触摸到大地的柔软和从容。就好像母亲训斥顽皮的孩子,严厉中也无法阻挡心中的呵护和关爱。

    如果不是在冬天,如果不是太冷,孙刚真想脱掉棉鞋,赤着脚与路作一次零距离的接触。哪怕只是几分钟。

    路的中间被农民的拖拉机架子车压成了一条泛着白的飘带。看着这条长长的带子,瞬间在孙刚的脑子里浮出了一句歌词: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

    这时,一束阳光合适宜地拨开云层,白亮亮的,薄雾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转眼烟消云散无影无踪了。原野猛然间惊醒了,睁开清澈透亮的双眸,生机盎然。

    地里,娇憨的麦苗被风霜羞红了双鬓,低下头,羞答答地铺严了地。

    原野静悄悄的,孙刚的耳畔只有“呼呼”的风声。抬头看看天,几只耐寒的灰喜鹊从我的头顶掠过。

    成群的麻雀也许听见了动静,“嗡”地一声从麦田里瞬间飞起,唧唧喳喳飞到田边地头白杨的枝条上,跳跃着,从一棵树飞到另一棵树,从一条树梢,飞到另一条树梢,探头探脑,观察着动静。

    野草是田野的土著。只有它们世世代代生长在这里,年复一年地萌芽、生长、死亡。虽然没有人浇灌和种植,甚至有些讨人厌,可他们总能长得根深叶茂。

    野草的名字都带着些原始的野味的,只要给点雨水和阳光,就能野着长,疯着长。

    沟壑和土渠上长满了这样的野草,不高,枯萎了叶,苍黄了茎,直立着,倔强地像一根根狼毫。

    偶尔的一片过冬的绿叶镶嵌在黄色的海洋里,分外翠绿夺目。

    有风凛凛地吹过,枯叶飘零摇曳,野草颤抖着柔而弥坚的身躯,从胸腔中发出猎猎的悲鸣。

    孙刚的眼中忽然出现了小时候点坡火的画面:野火突燃,急速向四周蔓延扩展,野草的血肉和筋骨瞬间化为灰烬,乘着沸腾的热浪冲天而起。冷风肆虐,筋骨分散,漫空飞舞起一群黑色的精灵,跋山涉水,飘向远方。

    两三棵冲天白杨在田间地头拔地而起,长得挺拔,秀直,高傲。

    有风吹来,白杨东摇西摆,咯吱咯吱地响。几只隐藏在夏季浓密茂盛的树枝绿叶里的鸟窝显露出形迹,醒目地高高坐在树梢顶端的树叉里,摇摇欲坠。

    根岿然不动。杨树没有犬牙交错的虬枝,枝条训练有素地斜刺刺地层层向外伸展,整齐划一地把树干包围,一圈又一圈。轻轻一折,“咔吧”一声,脆生生地断成两截。

    树的汁液回归到根到干,蕴藏着,蓄势待发。树尖却如高高扬起的战刀,挥舞着,直刺天穹,寒气逼人。

    在地埂上转转看看,发现没什么问题,播种前的排水沟做的很到位,所以没什么积水。

    回到家里,和爸爸汇报了一下情况。

    吃过早饭,孙刚正在院子和家人晒太阳,聊着天。突然间,从前堰塘边传来一阵猪的嚎叫声,于是,整个乡村的宁静被彻底打破了。

    “爸,谁家杀那么早的年猪啊?”孙刚感觉的很奇怪,一般年猪是在腊月中旬才开始。

    “估计是周老根家里的,周辉不是十六结婚么,杀得了。”

    “哦,咱家年猪还没着落呢?”孙刚家里今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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