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帛烟便有些不解地问道:“既然已经说明公子是生酉的朋友,那无论如何都应该以礼相待,此番做法,似是有些过分!”
柳孜玉连连点头,有些微微生气:“帛烟说的对,这琴既是给他的,那他自然知道这是生酉来兑现那个承诺的,将琴毁了,实在有些欺负人!”
风隐眼眸微沉,淡然道:“我也是如此说,可是那江云说,若生酉不去,这承诺便不兑现了,因此我便匆匆赶回,也是为了告诉你们,今夜必须赶到西郊的那片竹林,到了明日,这承诺便随着那琴飞灰烟灭了!”
生酉似是极为不解,看着风隐,有些迷惑:“我倒真不知他为何这样,但风哥哥既然这样说,我们便快些吃饭,连夜赶过去吧!”
众人皆觉得此事必有隐情,听了生酉的话,皆是低头吃饭,心里却是在想着,此事果真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必要有些曲折。只是生酉说那江云不是古怪之人,为何却如此刁难风隐,看来要弄清楚,必定要费一番力气了。
夜幕降临,四人将东西收拾好,对客栈老板说了谢谢后,便一起上了马车,天空中挂了几颗星子,正是雨停后的风景,只是长夜刚刚开始,马车疾奔,车里却是一片寂静,除了车夫,所有人都在闭目养神。
只是柳孜玉,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慌张,似是什么不可抗拒的力量扯着她脑海的神经,这种不知为何出现的熟悉感,竟让她生生感到一丝兴奋,大约是,也许她曾来过凉城,只是幼时曾高烧过,忘掉了许多事,此番,却不知是喜是忧?
到达那片竹林时已是子夜过半,山林里一片漆黑,只有一间竹舍有微弱的火光,马车停在竹舍外的小道上,四人缓缓下车,便敲响了门扉。
有一位童子开了门,还未等四人开口,便道:“我家主人说,四位连夜赶到此地,必是重诺之人,但更深至此,让我带诸位先去休息,有事明日再详谈!”
柳孜玉不由得秀眉微拧,好一个厉害的人物,明明是他要求大家赶到此处,却不亲自接见,甚至没等他们说话,便让一个童子闭了他们所有人的口,要说厉害,恐怕除了风隐,他们之中,无人能比得上他。
既没有现身,也没有说话,便让一切顺着他的想法走着。柳孜玉本想说些什么,哪知帛烟拉住了她,对她摇了摇头。她便只好作罢!
这由竹子做成的竹舍,精致自是不用说,除了主屋外,还有三间厢房和一间吃饭的屋子,屋里也是淡雅至极,帛烟一进屋子,便感叹道:“看来这江云是个修身养性的人,这格局,真是让人心生欢喜!”
柳孜玉也不禁有些感慨,虽说这人把自己弄得特别神秘,但是柳孜玉看着这满屋的竹制品:竹碗c竹筷c竹凳c竹杯,如此种种,也不由得生出一种敬佩之感。只是这样一个人,没了双眼,真是可惜!
四人很快便入了睡,而主屋内,一人一身竹青色长衣,年纪约莫三十岁,棱角刚硬,线条冷冽,只见他双眼微闭,面容沉静,正轻声细语对自己的童子说些什么,语毕,烛光熄灭,夜色寒凉。
第二日清晨,四人洗漱完毕,便朝一起朝主屋走去,哪知还未走到门口,便听到那童子的声音:“我家先生请诸位稍安勿躁,待他采药回来,再与各位见面,请各位随我去用早膳吧!”
话刚毕,生酉便有些不高兴了。他走到那童子面前,一双清澈的眼睛毫无顾忌的看着那童子,道:“我与你家先生是旧识,他向来不是怠慢访客的人,你如此说,明显是他的推脱之词,我可不会上当!”
那童子显然是见惯了这种情况,想必来找江云的人必定不少,像生酉这种和他家先生是老熟人的也不在少数,因为他没有丝毫慌张,而是微微行礼,淡淡道:“我家先生的旧识可不只公子一位,若谁来都能轻易见到,岂不是会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