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年纪尚幼,每天要用去许多的尿布,可这一次回京,也忘了带上浆洗的仆妇,既然你这么想要为大人分忧,就去把小姐的尿布洗了吧。”
眉娘的脸色一下子变了:“你说什么?你要我去洗尿布?!”
我的目光一冷:“你在跟谁说话!”
她被我一瞪,气焰也下去了,说道:“夫人,我——我可是李大人送给钦差大人的,我是来服侍大人的,我——”
“是啊,你是李大人送给钦差大人的,那也就是大人的人了,你叫我一声夫人,就该归我管。你说要为大人分忧,就好好做完我交代的事,再去服侍大人不迟。”
“你——”
我也不再看她,转过身吩咐那几个侍女:“带她去浆洗,洗完了再出来,别扰了大人和杨大人处理公务,否则,重责不怠!”
“是!”
那几个侍女暗中窃喜,急忙将那个眉娘推搡着走了。
我原本转身走了,可走了两步,就觉得身子一阵发软,大概是刚刚太耗神了,我站在原地喘了口气,轻轻的回过头,看着那个眉娘怨愤不甘的神情,还有周围几个侍女窃喜偷笑的样子,一个人站在幽暗的船舱里,静静的站了许久。
我突然觉得很茫然,周围的一切,还有自己,一片陌生,比起从混沌中醒来,突然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更加的惶恐不定。
我在做什么?
我到底在做什么?
这难道就是我的生活,这难道就是我过去一直过着的,现在还要继续过的,生活?
一只手拍到了我的肩膀上,我猛然惊醒一般回过头,就看到杨云晖站在我身后,看着我的脸色,他似乎也吃了一惊,道:“你怎么了?”
“”我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发生了什么事?”
“”我张了张嘴,声音微微有些沙哑:“没事。你有事?”
他皱了皱眉头,又看了看另一头,像是明白了什么,说道:“大人今夜会在船上摆宴,我来问问你,会不会去?你不是不舒服吗?”
我的手轻轻抚了一下脸颊上的发丝,才感觉到脸颊冰冷,我想了想,问他:“是大人问的吗?”
“不是。”
我的脸更冰了。
杨云晖看着我越发苍白的脸色,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迟疑道:“如果夫人身体不好的话,还是继续休息吧,下官——”
“不用了。”我抬起头来看着他,说道:“你安排一下,我会出席的。”
杨云晖倒是有些意外的看着我,我却只是点点头,转身回了舱房。
。
不一会儿夜幕降临了,两岸青山传来了悠长的猿鸣,伴着脚下潺潺的江水,夜色显得更加的宁静,可在这艘大船上,却是一片灯火通明。
甲板上早已经挂上了灯笼,大堂内烛火摇曳,映衬得夜色越发的糜丽。
我被人扶着走进大堂的时候,袁易初正坐在首座上喝酒,抬眼看了我一眼,像是也有些意外,我朝他轻轻一颔首,也没有说别的,便自己坐到了一旁。
今夜的我只淡扫峨眉,不足以掩盖脸色的苍白,在这样热闹的环境里反倒有些突兀,连杨云晖也察觉到了,忍不住朝我这里看了好几眼,就在侍女们上来送酒的时候,一个长随上前来,附在袁易初耳边说了一句,他点点头。
那长随立刻站直身子,大声道:“乐,舞!”
话音刚落,船舱两边的甲板上立刻响起了一片声乐,丝竹悠悠,钟鼓齐鸣,悠长的乐声在船上奏响,随着江水荡漾开来。
在这同时,一群衣着鲜亮的舞娘从甲板两边走了上来,随着乐声翩翩起舞,彩衣翻飞,丝带飘扬,在弥漫着酒香的空气里添加了几分诱/人的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