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后的凶荒蛮人胸膛同样出现了两道细细的红线,三个蛮人还没有看清怎么回事就失去了那少年的身躯,嘶吼着还想冲向那执着强弓漠然看着他们的少女,三个蛮人突然就分裂了。
第一个颈部断了开来,无头的腔口喷着鲜血栽倒下去,而他的头颅竟然还飞出了近一米这才落向了地面。
第二个和第三个都是从胸部裂了开来,当那两道平行的细细红线瞬间放大变宽开来后,他们的上半身悄无声息地与下半身分离开来,却就那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双腿带着下腹依旧冲向前,两个蛮人终是带着极端的恐惧死去。
同样的一幕幕接连上演,却没有再给那个少女射出一支利箭的机会,当黑衫少年回到她的身边时,十来个蛮人都是裂了开来,带着极端的愤怒冲到了面前,最终他们还是带着不能置信和恐怖在少年少女面前的石道上留下了一地被均匀切割开来的碎肉。
射箭的少女正是澹台新月,收起了强弓,她的目光落在满地的血泊残尸上,竭力控制不要去看那远处的火堆,不要去看仍旧能看清楚是人类肢体的“烤肉”,然而那随风飘来混合着香料的焦臭味还是让她没能忍住,却是跑到一边的阴影处弯腰呕吐了起来。
射箭的少女是澹台新月,那扔斧头的少年自然就是唐安了,一脸不可思议的他倒没有因为这惨绝人寰的一幕恶心至极呕吐,不过他也是有些难以想象在这个文明的世界竟然还有如此凶残的种族,却就跟未开化的土著一样食人!
目光掠过那广场上呆呆看着自己的奴隶以及幸存的几乎全部是女性的“天狼部落”蛮人,唐安皱了皱眉头,看到澹台新月吐了半晌直起了身子,他这从背后解下装着清水的水壶走过去递了过去。
扑鼻的血腥味和焦臭味让唐安也有些不适,特别是感觉到腹部丹田处那一对“命罡魂”就像饿极似的向他不停发出进食的信号,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他沉声说道:“难怪你在我们杀了其他那些巡视的凶荒蛮人时,却是让我带上他们的斧头,其实我没你想的那么矫情,这些人的确肮脏,不过我会用飞蝗石和竹片这些不用回收的暗器,自然也不怕脏了我的手。”
显然不想让唐安看到现在自己的狼狈模样,澹台新月背对着他倒了些清水净口洗面,一会才转过身,格外苍白的脸上涌现出了愤怒,她怒道:“都说入魔的修行者就是天下大敌,人人得而诛之,可这些没有人性的凶荒蛮人每一个都是凶残的魔头,怎么大家能容忍他们活着!那些秉着慈悲为怀的佛道人士怎么不去超度他们!”
“因为他们只会吃人,却根本威胁不到那些上位者。”
唐安沉默了片刻,漠然说道:“无论是蛮人部落联盟,又或者佛道子弟,对他们而言凶荒蛮人不过就是一群真正会吃人的狗,只要咬不到他们的肉喝不到他们的血,谁又会去理会他们。”
说着,唐安的眉梢微微一挑,一脸嘲讽又道:“魔头却是不同,没有一个魔头会甘于世俗理法,所以一旦有人入魔,他们便就是嗅到了血腥味的苍蝇,闻到了尸臭味的獒犬,莫说是那人真正入了魔,便只是有了入魔的迹象,对他们而言那就是十恶不赦之徒,自然是天地不容非诛不可。”
“我只是随口唠叨一句,过你既然清楚这些,那么将来欲取欲舍,我想你自己心中应该有个度。”
澹台新月将水壶递还给唐安,解下自己腰边的酒壶,薄唇抿了一口烈酒才觉舒服了几分,俏脸上染起了一酡酒晕,她这才凝重地看向唐安,严肃说道:“你从小在猪笼寨这样的地方长大,有些事情你或许理解还不够深刻,你只要记住一点便是了,莫说真的入了魔,就是让人看到你有入魔的迹象,这天下之大,却再无你容身之处。”
“几天之内,你已经不下一次给我说同样的话了。”唐安淡淡一笑,认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