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地打了呵欠,一脸疲惫的常老五揉了揉眉心低头看向了高大的箭楼下方的街道。
卖油条的胖王婶已经摆开了摊子,缺口的破锅中菜油已经冒泡沸腾了,白生生的软面在油中“滋滋”作响渐渐变得焦黄诱人。
隔壁卖羊肉汤的老李头柴火烧的极旺,锅里的羊腿在翻腾的水花中冒着一股股略显膻腥的香味,已经年近六旬的老李头一把雪白闪亮的菜刀剁的飞快,嫩白的葱花不大会功夫直是切了一案板。
几只不知谁家养的猎狗顺着青石大道跑了过来,闻到羊肉汤的香味登时吐着长舌流着涎水围了上来,老李头挥了挥菜刀骂了几句,见那些猎狗恬着脸就是不走,没辙的老李头骂了一句低身从案板下掏出一块骨头随手就丢了出去,几只猎狗狂唳间急冲过去却是将胖王婶吓了一跳,泼辣的后者张嘴就骂了起来。
腰都直不起来的老李头“嗖”地一声就蹿了出去,带起的劲风直让锅内蒸腾的雾气宛如被狂风刮过一样散了开来,以被猎狗更快的速度正想过去将那骨头捡起来扔远一些,没想肥的跟饱满鼓胀油条似的胖王婶速度更快,圆滚的双腿一个交错就到了十米外抬脚就将骨头踢到了寨门后的空地上。
在老李头的赔笑声中,靖城来的费家费力伸着懒腰从院中走了出来,鄙夷地看了一眼他眼中脑门上贴了贱户标签的老李头和胖王婶一眼,又踮了踮脚远远看了一眼见寨外没什么异常,他的目光就落在了对面从康城来的佟家大院,脸上旋即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
着上身露出一身古铜色的肌肉,佟达大张着嘴也不知道说什么,他的儿子一本正经有模有样的正在比划招式,标准的动作估计没几个人能挑出毛病来,只是那一招一式软弱无力直跟戏台上的优伶在耍花架子似的。
佟达显然是看不下去了,骂了几嗓子直是一巴掌就抽了过去,费力看到这里不禁就是“扑哧”笑出了声。
“笑,笑个毛,佟爷实力比你强,再说也还有个儿子。”对费力没什么好感的常老五嘟囔道:“你个卵蛋除了搞定几个贱户寡妇以外来这里三年多了有个屁的成就,就生了几个赔钱的丫头片子,名字真没取错,上了床有够他妈费力的。”
嘟囔着又是一个呵欠,眼见换岗的人还没来,常老五不禁又在心里骂了起来。
一个晚上都没睡,本来大夏帝国的黑骑兵来了一个营与齐将军的骑兵在边境演练,这对猪笼寨而言绝对是好事,起码他们不用再担心晚上会有蛮人过来骚扰偷袭。
本来晚上守夜还能偷个懒,不料昨天晚天也不知道是那些骑兵夜晚演练还是真发生了什么,端木寨主过来了几趟,寨主天亮时说是没什么异常回去了,从头到尾却没听到什么异声的常老五哪里还敢偷懒却是一个晚上都没合眼。
油条和羊肉汤的香味让困乏的常老五肚子不禁“咕咕”叫了起来,探长脖子瞅了半晌终于看到换岗的蔡老六边系腰带出现在了远处,常老五下意识瞅了一眼寨门外正准备下来却是愣住了。
两匹黑马“泼喇喇”就向猪笼寨奔了过来,敢用性命保证寨里的人绝对都不在外面的常老五犹豫了一下,想起端木寨主临走时的再三叮嘱,他的手伸向旁边满是锈迹的铁钟旋即就拉了起来。
“铛铛铛……”
平静的猪笼寨旋即被不算巨大但绝对响亮的钟声惊乱了,杂乱分布的房屋、院舍当中一个个身影急急跑了出来,寨门口摆开了摊子的老李头、胖王婶以及费力、佟达等人更是第一时间跑过来,顺着阶梯冲上宽大的石条砌成的算不上城墙只能说是寨墙之上。
很快更多的人聚集了过来,在夹缝中生存的猪笼寨这些年不知和蛮人战斗过多少次了,可以说是全民皆兵,当那两匹马不缓不急接近过来后,猪笼寨的寨墙上却已经站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