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平日以冷漠阴郁、断雁孤鸿之姿着称,但此刻站在高大的松树下,他眉宇之间却流露着少见的温雅神采,这模样似在等待或期待着什么。
小全子瞧王上不动声色的远观刘权昕,八成也是好奇他在等谁。
既是如此,他也不敢出声,捂着被掌的扁嘴乖乖将未出口的话咽回肚子里去,静待王上指示。
松树下的刘权昕站了一会后,就见一名身型圆润的女子跑向他,体态稍嫌丰腴的女子一见到他,二话不说就先急忙伸手向他要东西。
他不急,反而慢条斯理的由怀里掏出方巾要让她拭汗,但女子心急哪顾得了擦汗,方巾拿着随便抹了两下后,掌心还是往他面前一摊,那样子似乎很急。
小全子见王上表情微讶不禁了然。这也难怪,王上与爵爷虽无深交,但也知爵爷性情古怪,此刻对人体贴是有些诡异。
王上定是好奇起那胖丫头是什么人了?
“你们别跟来。”冶策丢下这句话后便往前走去,显然不想惊动前头的人,想自己过去瞧瞧。
一干侍卫、太监不敢违抗御令,遂安静的站在原地等候。
只是冶策才正要迈步走去,便有一人突然由另一头跑出来对刘权昕说了几句,刘权昕匆忙间由怀里掏出一件东西交给那丫头后,就跟着那人由另一头离去。
冶策瞥见他交给那丫头的是一枚玉扳指,胖丫头挥着他留下的方巾,好似进退维谷烦恼是否要追上去还他这条弄脏了的方巾。
而这一踌躇,刘权昕已经走远了。
他蹙起黑眉。“你……”
他才开口,她刚好转过身来,突然见到有人在身后,着实吓了一跳,圆润的身子往后跳开一步。
“你……你是谁?怎么偷偷摸摸的出现在人家背后!”她不知他的身分,抚胸不满的问。
冶策脸色微僵,“偷偷摸摸?”
“是啊,像背后灵似的贸然出现,一不留神准会吓死人……”
“大胆!竟敢冲撞王上!”小全子见刘权昕走掉了,这才敢上前,却听见这不知哪来的丫头竟然敢对王上放肆,立刻大声斥喝。
王上她一惊,这才瞧清楚冶策身上素色黑衣的衣襟与袖口上绣有一条条的金龙,又见到大批的侍卫靠近,这下吓得不只倒退一步,而是向后弹了好几步,然后惊得两膝垂直落地,额头“叩”的叩到地上去。
“奴……奴婢该死,该该该……该死……”她连声音都发抖了。
冶策瞧着她跪地的方向,不禁冷笑出声。这胖丫头竟惊慌失措到跪错方向了,他站在东,她往东南的大树跪去,真是没出息,吓得在跪谁都分不清了。
“笨蛋,王上在那,你往哪叩首了!”小全子气急败坏的踢了她一脚的提醒。
她吃痛的抬首,看清楚冶策站立的方向后,脸儿全红了,哎呀呀,内心大喊丢脸,腿儿赶紧移位,朝冶策再跪去。
“奴婢第一次见到王上……紧张过度,再加上……方向感不好……”面对气势凌人的王上,她明显中气不足,红着脸的解释。
他俯视她,撇了嘴,表情不屑。“你是何人,如何进宫来的?”他问,瞧她不识他,又是百姓的打扮,宫中何时允许进来百姓?
“奴……奴婢是王仁甫大人家的丫鬟,姓曹,名默默,此次随小姐进宫参加王上选后妃大会。”在镇定过后,她总算能顺利说话了。
“原来如此。王上,待选的采女能携带一名贴身婢女进宫,但婢女们不能进到大殿去,只能候在大殿外的长廊上等着,而眼前的这位应该是陪着王家小姐前来的婢女。”小全子想想的朝冶策说。暗忖,王上最重纪律,这王家小姐连个婢女也管不好,任她乱跑,想来王家小姐与后位是绝缘了。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