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管家哆里哆嗦,看来是瞒不过去了,看着孟敏飞挥舞的马刀,脸贴着地说,“我、我就是张鸿安。”
“喔!——你是营长,那张青山是啥官。”
“他是团长!”
“你还没回答完老子的问题?快说张青山打下中条下想干啥?”孟敏飞眉毛挑起来。
“这不是他的主意。老爷也是迫不得已,山西本是阎长官的地盘,但是蒋介。石把阎长官排挤得只剩下不到一半的地界,阎长官不服,就授意张桦投和老爷占领中条山和中央军抢地盘。”
四周又嗷的一大片。
“靠!越听越复杂,奶奶的,连老蒋都扯上了。这委任状上写的土匪、八路、日本鬼子老子都知道,这叛军在哪儿?老子只听说过伪军,啥时候也没听说过叛军。”孟敏飞也意识到自己闯祸闯大了,赶紧找台阶下。
张管家又紧张起来,“叛军就是,就是——我身后的十个晋绥军!”
扑,大胡子快昏了,“啥?凭啥说老子是叛军?老子忠心耿耿为国杀鬼子,凭啥要杀老子。”他身后的晋绥军愤怒不亚于大胡子。
“回答他的话。”孟敏飞的刀又架在张管家的脖子上。
“他们总是坏大少爷的事,大少爷要出气!”张管家喘着粗气,胡子上沾满了雪。
“天哪!上天对俺不公啊!”大胡子顿足大哭,“老子不死到小人手里,也死到混混手里,真他娘的不公啊!”
猛的双腿跪地,“大掌柜,俺死在你手,没啥好说。只求你一件事!”
“说!”孟敏飞面带微笑。
“要死让俺一个人死,只求你放了俺手下的兄弟,他们跟俺出生入死,没有落到好处,不能跟俺一起陪葬。”
“大哥!咱不求他,大丈夫跪天跪地,不能跪混混!”一个晋绥军喊了起来,被大胡子推开,“如果大掌柜不放过俺们活着的人,但求大掌柜放了这两个快死的兄弟,俺死了也谢您的大恩大德啦!”泪流满面,地上的雪被弹药炸成黑土,脸上磕的全是雪泥。
“哈哈哈哈!不打不相识嘛,大家都是误会,枪子不长眼,俺也是多有得罪。”这句话说出来,大胡子、石头及一众流氓都愣了。大当家对张家的手辣和对大胡子的和气判若两人。
“张桦投是我的仇人,看你们也是被张桦投坑过的人,老子就放了你们。走吧。”孟敏飞收刀回鞘,双手背后。
“大掌柜,放几个?”石头问道,他很同情这个大胡子。
“全放了!”
“是!”
这几个晋绥军如在梦中。
石头一脸乐呵,亲手解大胡子的绳索,“好功夫啊兄弟。你都被第二战区长官司令部定为叛军了,到哪都是死,不如留下来跟我们干吧。”
“少他娘的猫哭老鼠假慈悲。老子欠你们一条命,迟早还给你。我是官,你是匪,道不同不相为谋!”大胡子还在装狠。
“呦嗬!真是块硬骨头啊!你自己都被自己的长官卖了,还官个屁?狗日的装啥大瓣蒜尼!”
大胡子呆了一下,觉得理亏,“老子就是死也要拼几个小鬼子,哪像你们只会窝里斗!”
“靠!越说越牛了啊!老子就是打小鬼子的,你看!”石头举起了机关枪。
大胡子满脸不屑,“吹你的吧!就你们这些乌合之众?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连个枪都不会拿,说是打鬼子,不定是偷的吧?”
石头也有些生气,按住旁边愤愤不平、横眉竖眼的包一牛,“好话说尽,既然兄弟不信,后会有期,不送!”
大胡子抱起一个昏迷的晋绥军,“走,弟兄们,打鬼子去,死了也要当抗日英雄!”几个晋绥军相互搀扶着跟着走了。大胡子抱着伤兵,用脚踹着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