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昨天晚上,左少卿丢了提包之后不久的事。
但是,到了第二天上午,也就是阿玉姑娘正被孙八用鞋底子打屁股的那个时候,张雅兰再到公安局向葛处长打听查找结果时,葛处长却告诉她,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葛处长虽然满心不高兴,但办起案来却相当用心。从昨天夜里到现在,他不仅亲自督促司门口后街的派出所查找盗窃者,还扩大了范围,通知附近的几个派出所都进行查找。但是,却都没有找到什么可信的线索。
几个派出所先后汇报,他们掌握的一些惯窃,都没有去过司门口后街那一带,时间和地点都对不上。因此,不可能是这些人干的。
其实,看官们想一想也就知道了。惯窃孙八,投到沈平金门下,还是在解放前。而且从那以后,他也几乎再也没有干过扒窃的生意。他每天盯着那些姑娘就已经让他忙不过来了。所以,他并不在派出所掌握的惯窃名单里。
再者说了,他昨天盗窃左少卿的帆布提包,完全是一次见钱起意,顺手牵羊。在所有盗窃案里,最难破的案子就是“顺手牵羊”。所以,不管是谁,要找到这个孙八,还要过一些日子。
但是,左少卿却经受不起这样的煎熬。
那块要命的香皂意外丢失,对左少卿来说,就是一次沉重打击。只过了一天时间,她的模样就完全变了。她病了,并且很重。
左少卿自幼习武,身体原本十分强健。这些年虽然一直生活在紧张惊险之中,神经总是绷得紧紧的,但这已经成为她的生活习惯,不算什么了。而且,只要有时间,她总是尽可能利用每一点空闲时间练功。所以,这些年来,她很少生病。
但这一次,却完全不一样了。
此时,她只能无力地躺在床上。她脸色枯黄,眼窝也陷了下去。嘴上长满了水泡,又开裂脱皮,如同沙漠里严重脱水的独行者。她全身难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但她仍有清醒的意识,再难受也只是无声地忍受着。
柳秋月也变了形。她的双眼哭得红肿,脸色同样的消瘦苍白,仿佛多日没有吃饭了。她看得很清楚,少主是不想增加她的心理压力才如此忍耐着。
她去街上买来药,小心翼翼的服侍她吃药。又用手绢蘸着水涂抹她的嘴唇,不断用湿毛巾敷在她的额头上,为她降温。稍微空闲一点,就默默地坐在床边,无声地看着左少卿。
左少卿勉强微笑着,握住她的手,也安静地看着她。
下午,张雅兰进来的时候,左少卿一看就明白了,公安局那边也没有找到线索。
她拍拍床边,说:“雅兰,坐吧。不要太着急。太着急了,反而会给我们带来麻烦。我呀,这一辈子,遇到过许多困难,甚至就是绝境。这些太多太多了。这些事,秋月和三虎都知道。只要小心应对,最后都能应对过去。”
张雅兰说:“公安局那边,到现在还没有什么发现。但他们还会继续寻找。”
左少卿点点头,“这就好。我们都惊醒着一点,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吧。”
到了傍晚的时候,右少卿却突然冲了进来。她一直扑到姐姐的床边,拉着她的手说:“姐,你怎么样,生病了?吃药了没有?”
左少卿笑着说:“有点上火,也吃过药了。妹,你听谁说的?”
右少卿匆忙地说:“是从三虎嘴里知道的。所以赶快过来看看。”
右少卿这一出现,别人都没问题。柳秋月和张雅兰都知道她是什么人。肖凡冰就有点不自在了。她可是真正的潜伏特务呀!他和张雅兰就是抓特务的警察呀!想到这里,他就一直用眼睛看着张雅兰,想知道他现在该怎么办。
张雅兰看明白他的意思,就向他轻轻摇摇头,示意他不要乱动。
右少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