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夏暖兮没有回答她,哽咽地包住泪水。本地大婶又看着王柏臣,然后自顾自地说:“这老阿妈都已经七十多岁了,家里也没有什么别的人,以前年轻的时候脑子不清醒过一段时间不然咋会嫁到咱们这个穷沟沟里来?现在也动不了了,吃饭喝水,都是我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每日给她送的。村里头每月有六十块钱的低保金,虽说不多,好在咱们这农村里,米饭用水是不要钱的,也花不了多少。”
她有些生硬地学着电视里讲话的口音,跟王柏臣说着,王柏臣倒也听懂了个七七八八。
王柏臣环顾了一下这个家徒四壁的地方,轻声问:“这么些年都没有人回来过吗?”
“往年倒也有,打扮得很时髦的,那男人,个头比你矮些,也瘦些,不过也是标致人,好看。后来就再也没有了。”大婶回忆着说,似乎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多年了。
“知道曾茹的事情吗?”王柏臣问道。
大婶想了想,“哟,我虽然嫁进来也几十年了,可是听得也还真不多,只知道那是个水灵的女娃,后来跟着人出去打工,还寄过好多钱回来。后来就不知道了,也没见过她。哦,对了,再后来,不是有人送来个小女孩子嘛,说是曾茹的女儿,带来给老阿妈养,老阿妈的脑子时灵时不灵的,哪能照顾好孩子?那小女孩子后来也被送出去给人养了。”
大婶一拍脑袋,道:“呀,这姑娘该不会就是当年那小女孩吧?”
王柏臣沉声道:“不是。”
大婶将信将疑地围绕着夏暖兮看了一圈,才收回了目光,她对曾茹也没有太多印象了,也记不清夏暖兮到底是不是和曾茹长得相像。
夏暖兮和外婆坐在一起坐了会儿,发现她确实是脑子不太清醒,问她什么都不清楚,只是看着夏暖兮,就下意识地喊:“茹儿!茹儿!”
然后抓着夏暖兮的手,一直都不松开。她的手上干瘦得像树皮一样的,指甲黑呼呼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和形状,却在被子下摸摸索索地摸到一粒已经软成一团黑乎乎的像是糖果的东西,脸上露出笑颜来,“茹儿,妈藏着的糖果,给你吃,快拿着。”
夏暖兮接过来握在手心里,强忍住心中的酸疼,将王柏臣车里买着的东西全部都搬了下来,有不少吃的用的,原本她以为回来看看这些东西当做礼品,现在看来却是这个家庭的必须品了。只是可惜当时没有想到这样的情况,没能够多买点她需要的东西。
王柏臣见夏暖兮伤感,抱住她站起来道:“不难过了,我看这位大婶也挺照顾外婆的,外婆现在这个情况,住在这里对她反倒是更好的。我们以后每月固定那些钱出来,就当请大婶帮忙帮我们照顾一下外婆了。”
大婶一听,淳朴地连连摆手:“哪能给钱呢?这乡里乡亲的,吃的都是地里种出来的,喝的山上留下来的水,不过的煮饭的时候多添点水,多放一双筷子,哪还需要单独出钱。再说村里不是还补助六十块钱吗,老阿妈自己也不懂用,都在我这里收着,平时买点盐啊酱油醋啊啥的。”
王柏臣道:“这本来就很麻烦您了,您看多少钱合适,我们给您一个适合的工价,就麻烦您多帮忙照看点。老人家年纪大了需要多点营养,能买的也别嫌贵。”
他看着大婶身后,围着几个小孩子,这大冬天的都穿着薄薄的草鞋,衣服也都褴褛不堪,脸和鼻子都冻得通红。这个地方的人们,看起来生活物资确实是贫乏的。
大婶见王柏臣和夏暖兮坦诚,犹豫了好一阵子,道:“那给我三百吧?我男人在镇上做活,能挣六百,我寻思我挣个三百行吧?不过姑娘你们放心,有我们吃的,那就绝不会没有老阿妈的。以往没人来安排,我不也照看了这么多年吗?”
大婶非常淳朴,心底也十分善良,王柏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