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已经没有王柏臣的身影。起床穿衣服，发觉身上并没有夫妻过后的黏腻感，知道她睡去的时候王柏臣已经帮她清理过了，心头升起窝心的感觉。将窗帘拉开，阳光好好的照进来，夏暖兮微微眯了眯眼眸。

    杨慧芳已经摆好了碗筷，笑说：“阿臣一早就赶着离开了，说让你多睡会儿。感冒好些了没？”

    “好多了。”夏暖兮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睡过头了，走过去搀着妈妈的手臂，然后才松开帮着她一起摆碗筷盛粥。

    “看上去是好多了，气色也不错。”妈妈伸手在女儿脸上拍了拍。

    夏暖兮最近气色一直都蛮好，慢慢地走出过往的阴影，心境也开始变得不一样起来。

    笑意一直都写在两位老人的脸上，吃完简单的早餐，杨慧芳闲不住，开始帮忙收拾房间。主卧里的行军床早就被王柏臣收拾好安顿到衣柜里了，两人一直都是睡的大床。杨慧芳将家里所有床单被套都换下来清洗，看到书桌上空荡荡的只有一对亲嘴娃娃，不由问道：“崽崽，你和阿臣的照片呢？”

    “哦，那个啊上次镜框打碎了，还没来得及买。”夏暖兮撒了个善意的小谎。心头一刹那有一丝异样划过，但是她轻轻捏了捏拳头，对于这段感情，她想投放多一点信心进去，也想多一点信任，给彼此多一些机会，“妈，一会儿陪我出去买相框吧。”

    “好啊。等我把这些都收拾好放到洗衣机里。老头子，过来帮帮忙。”

    夏暖兮本来想让爸爸也陪着出去逛逛的，但是夏振华腿脚不方便不想出门，她就作罢了。

    和母亲一起走到外面，找到一家卖相框的地方，细细挑选起来。

    杨慧芳看着这个也好，看着那个也好，恨不能都把这些买下来，笑道：“买这个十六寸的吧？你们有十六寸的照片吗？”

    “太大了，没有哎。只有几张小照片。”夏暖兮老老实实地说。就是有的那几张，也还并不是专门照的，除了在学校里被学弟学妹照到的那张，其余的都是婷的“杰作”。

    杨慧芳想了想，笑说：“以后总会照的嘛，没关系，多买一点。你小时候挺爱照相的，长大了房间里反而冷冷清清的不像样子。”

    “搬来这里之前，他这边更冷清。”想起之前这屋子里一点生气都没有，完完全全不住人的样子，夏暖兮不由笑着摇摇头。

    “也对。不知道阿臣喜不喜欢你们放多些照片？”

    夏暖兮一下子失神，“应该是喜欢的吧。”

    说得却有一点不确定了。那消失的照片，是他扔掉的吧。

    本来说将这件事情放在一边，又无论如何都放不下的感觉。这种拿得起却放不下的感觉，真不好。

    “那先买着，回去有机会就用。要是阿臣不喜欢，再另说。何况妈妈也挺舍不得你的，这次回去，本来就打算多拍点你的照片回家。”杨慧芳边说边选，很快就选了好几种样式的相框。

    夏暖兮听得鼻尖有点泛酸，工作后和父母相处的时间不多，每年最多能见两三次面，每次最多寥寥数天，想到人这一生这么长，和父母相处的时光简直一眼就能望到头，掐指就能算出是几天。心头的内疚感和无力感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点点头说：“好。”

    母亲执意自己付的钱，拿着一大堆相框走出来，路过外面的摊贩和商店，一路上都有卖棉花糖c米花糖和炒香米的，杨慧芳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每次都扭回头来问女儿：“崽崽要不要吃这个？崽崽要不要吃那个？”

    虽然已经是嫁了人的大闺女，在母亲心目中，永远都是那个跟着在自己衣尾巴后面的小丫头，馋嘴地等着母亲给自己买好吃的。夏暖兮几次看到比自己矮上半个头的母亲顶着花白的头发挤进人群里去看那些吃的，尝完后笑着说：“这个甜，崽崽爱吃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