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她回头看,只见池映梓已经脱了外衫,露出精赤如白玉的胸膛,蓝发散下来,长及腰处。
“你干什么?”
她慌了,男人的渴求一旦蓬勃,是不可能一再压抑的,池映梓已经忍了够久。
池映梓抬眸看她一眼,缓步过去,从她背后抱住了她,胸膛贴过来,像块冰玉似的,坚硬,凉爽。
“你放开我。”
颜千夏连害羞这种表情都懒得做了,男女之事不过那般罢了,她又不是个纯情的小姑娘,两世的婚姻都结过了,还怕什么被他抱一抱?
“别出声。”他下巴搁下来,抵在她的颈窝上,低低地问道:“还热么?”
确实没那么热了?他正在以内功为她化去这躁热!
“我求你好吗?让我走,我每天都在想女儿,你也有娘亲,你懂这种滋味的。”见他此时温柔,颜千夏放缓声音哀求。
“我把她接来。”池映梓偏过了脸,冰凉的唇扫过她的脸颊,像羽毛般轻盈。
颜千夏猛地推开了他,扑嗵一声跳下了碧莲池,冰凉的水淹过了头顶,四肢五骸跟着舒坦了起来。
此是吴宫,慕容烈你知不知道我在这里?你,又是否真的是轩城?若你是他,你这些日子难道都是和我在作戏?那背叛的痛呢?
在水里憋了许久,池映梓的手捞了过来,把她紧揽在怀里,让她背着自己的背,在水里浮沉。
“他不是轩城。”她闷闷地说了句。
“他是。”池映梓说得镇定。
“若你骗我,定死无葬身之地。”
颜千夏扭过头来,她还从未说过如此狠绝的话,双瞳里似是要喷出火来。池映梓看着她,只平静地抬手,在她的脸上轻抚着,半晌,才低声说道:“他是。”
“你太恶毒了,你把我心里最后一丁点希望都踩碎了。”颜千夏推开他的手,游到了一角,静静地趴在池沿上,闭着眼睛发呆。
她觉得自己就是天下最大的悲剧,爱一个,错一个男人们怎么都这么狠心?把女人当成了玩物和踏脚石?
慕容烈,你是不是他?
如果你是他,我就不会再要你了
池映梓慢慢靠过去,手才搭在她的肩上,她突然尖声说道:“别碰我!”
池映梓的手怔在半空中,颜千夏看也没看他一眼,从这一角,快速游到了另一角,她扭头他的时候,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冷漠和厌恶
即使是前几天,她也没用这样的目光看过他!
那时,她还怀揣希望,认为又是池映梓骗她,她想,心中有爱的男人,一定不会坏到哪里去,某天他想通,便会放她离开了。毕竟,她是他的徒儿啊,毕竟她曾那样爱过他啊,毕竟,他现在也说喜欢她啊
他怎么就这么狠心呢?
一定要,把她狠狠地打击,一点希望也不留给她。
池映梓站于池水中央,看着她的背影,双瞳光芒一点一点黯淡下去,最终,一言不发地从池中起身,捡起衣衫,快步离开。
身后,响起颜千夏毫不压抑的尖叫声!
池映梓的身形顿了顿,脚步更快了。奴才们沿途跪了一地,他不是皇帝,胜似皇帝,他要进宫就进宫,他要带谁来就带谁来,他想住哪里就住哪里,慕容绝根本不敢出声,何况这些奴才们。
此时前殿正响起浑厚的牛角号声,紧接着是鼓乐齐鸣,慕容绝正在装模作样地举行着登基大典,一个人,一旦被权欲蒙住眼睛,根本不会再顾忌其他,只想着如何快些躺进那些构织成的辉煌世界里。
“大国师,皇上恭请大国师。”
几名奴才颤微微跪下,拦住了他的去路。
“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