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不知他此刻提这个是为什么,但还是点点头。
常青那双黑得见不到底的眼睛注视着我,我几乎要被他吸进去。
他一字一字说:“是我太急了,还是等你想起来再说吧。只是关于梦的事,你勿再与第三人提起,尤其是任枫将军,好吗?”
被他用那样专注严肃的眼神盯着,由不得我不点头。
见我答应,常青忽然俯身将坐着的我搂入怀中,我的脸被摁进他的肩膀里。他身上有一股皂角的味道,我们平时都用那个洗衣服,但我总觉得常青身上的格外不同。
我发觉脖颈处有些湿润。
常青为什么哭我是不知道的,或许是我那些话触动了一些什么不该被提起的事。他不想让我看见他哭,那我就装不晓得,反手抱住他的背。
他大概不明白我早就不止把他看作兄弟,最好不要对我再如此亲密了,否则我会情不自禁地往不可能的方向想得更多。但无论如何,我此时不想分离,不想告诉他这一点,我也想有个安慰。
差不多到集合的时间,我和常青带着行囊才匆匆赶到集合的大门。
将军骑在一头高大的棕色骏马上,一头乌黑的头发整齐地竖起,从头顶笔直垂到肩下,衬得他格外意气风发。
我和常青手下的兵各列了一队等我们,他们是要跟了去的。傅贤也在其中,他一见我就飞快地转开视线,闭紧嘴巴,想来是在担心他的舌头。
见我们赶到,将军便对着我们的方向微微一笑,美得惊心动魄。
幸亏跟随将军多年,我这点免疫力还是有的,镇定地上前作揖,为略有迟到而道歉。常青也和我是一个动作。
将军没有多怪。
我翻身上马,随队伍一同前行,心中暗暗担心梨花。我方才在队伍中间见到一顶不太起眼的小轿子,想来是邵参军事给梨花弄来的。抬轿的轿夫估计就是小兵,军营里小兵们的规矩就是不该问的不能问,一切听从长官命令,军令不能不从。
像我和常青这类敢擅自换令牌,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大约是属于少数分子。
上回将军他们第一战都未曾露面,因为这事也未败露,着实是运气好。
我们的队伍靠近城门的时候,城门口早已停了好几顶轿子。公主这回出巡打得并非是张扬的样子,因此轿子并非特别豪华,但依旧能看出比寻常人家的坐轿精致不少,抬轿的轿夫则个个满脸肃杀,扫一眼似乎能把你的五脏六腑全都穿透,一看便绝非常人。
我一不小心和他们中的一个四目相对,顿时心头一惊。
莫非这些这都是皇宫中的侍卫,所谓的御林军?
若是,他们便属于左右备身府统管,与我们在十六卫军中是不同编制的,大为不同。我从未见过真货,今日一见,实在忍不住好奇。
将军在十五岁就击败了右备身府的项允将军,这可不知算不算我们与备身府军的仇怨。
除了轿夫和两个娘气的男人,其他围在轿子周围的都是女人,有年纪老的也有年纪小的。我周围那群兵看到那些年轻的宫女,真的两眼冒光,摩拳擦掌地恨不得扑过去。
不过,这些女人立即证明了她们不是轻易惹得起的。
队伍里不知哪个不要命的色胆包天,吹了个轻佻的口哨。
那位身宽体胖的老嬷嬷的肚量大概是不如她的身材,当下冲了过去,抓住那个小兵亲自甩了俩耳光。
这事发生的太突然,大家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我根本判断不出来吹口哨的在哪个位置,但老嬷嬷就是听得出来。那个小兵被她打懵了,带着两个清晰的手掌印呆呆地站着。
老嬷嬷站在一群身着铠甲高她一头的人中,依旧气势逼人,用一种我模仿不出来的指法指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