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也在想办法,这次出去可能就是去面圣,请求粮饷的。说实话,这治标不治本。”常青的眼睛闭上很久才慢慢睁开,“边境出了问题,我们留在这里的日子恐怕不多了。”
我一听这话就明白,恐怕是不久便要出征的意思。我心口一瞬间袭上一股凉意,这是我出生和长大的地方,有我的父母姐妹和亲人,我自幼未曾离开过。而此次离开,却意味着去死。
我的祖父和大伯都没有回来。
我怕死。
常青看着我惨白的脸色,露出几分无措来。他盯着自己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用双手捧住我的脸。他的手竟比我的脸还热,长久以来的默契,我知道他是想帮我烘暖,可我的脸光靠热气是暖不起来的。
“别怕,我绝不让你死。”常青对我道。我从他的眼中读出坚毅,这是我头一次这么仔细盯着他的眼睛看,居然望不尽那篇深邃的黑色的底端。
我心暖了,这真是好兄弟。
于是我重重拍他的肩膀,发誓说:“那我也愿意为你死,常青!”
这话我绝对出自内心,从来没这么情真意切过,都有点要脸红了。我摸出靴筒里的匕首要送给他,常青摆手回绝:“不必给我这个,你留着吧,日后肯定用得上。”
常青这个人不说虚话,拒绝一次就说明他绝不会要,我便收了回去。
但即使没有交换物品作信物,我们之间也更为亲密。
将军他们回来的那会儿,我恰好来了月信。这次或许是因为我前日沾了凉水,或许是冬天特别寒冷,我疼得格外厉害,晚上睡不着,差点在床上打滚,半夜还拉了肚子。
赶上将军们回营,平时好吃懒做的兵都不敢继续偷懒,一大早便去集队。大何个性软糯,我为他出过头,算是跟我关系还算好的,看我一脸痛苦,想照顾我。眼看帐篷里只剩下我们两个,我咬咬牙从床上爬起来。
“大何,走,去训练!”
“你不不要紧吧?”大何担忧地说,他虽然个性不像个爷们,却是个十足的好人,待人温柔。
“不打紧。”我苦笑,小腹阵阵地疼可不是我想忽略就忽略的了的,“跟迟到比没什么,今天长官回来了。”
大何显然也怕被将军骂,犹犹豫豫地还是走了。我努力跨着步子一路狂奔,可两腿发软,又生怕垫的东西掉出来,不久便落在大何后面,赶到时已经开始训练了。
负责我们训练的曹司马觉得在将军面前丢了颜面,大为震怒,罚我洗整个班子的衣服一个月。
好不容易上蹿下跳地训练完,我跑去一看要洗的衣服,身体凉了半截。
大冬天的,洗衣服的水表面都结冻了。
大不了多痛几天,多半死不了。我抱着赴死的决心撩起袖子,却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我一回头,连忙行礼。在军营里这么久,我也懂了不少规矩,自不敢像以前那样不恭敬,也不敢借常青向将军套近乎。
“将军!”我低下头。
将军扶了我起来,问我:“刚才我遇见大何,他对我说,你身体不大舒服?”
“报告将军,没有!”我连忙挺直身板,我是个士兵,不想在长官面前被认为是软弱的。
将军微微一笑,漂亮的不食烟火,我几乎能闻到那笑里带的檀香味。
可他的下一句话,却将我打入地狱,“那你裤子上的血是什么,受伤了?”
我慌张地低头一看,果然红了一大片。我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尴尬的事,身体极为僵硬,又害怕女性的身份曝光,害全家判刑,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昨晚把匕首放在床上,划伤了。”
为了证明我所言非虚,我立马从靴筒里摸出匕首,双手捧到将军面前。
将军接过端详了一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