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室里一片寂静,柔和的灯光下细小的尘埃飞舞,不二慢悠悠地翻着手上的文件,菊丸大猫托着腮帮子,惟宗变着花样地转动着手中的笔,坐在他们对面的北泽则是一言不发。
过了半响,不二合上文件,嘴角一扬,眉眼弯弯地道:“北泽小姐,能谈一谈你一月十五日,也就是前天晚上去田中女士家的事情吗?”
北泽的身体微微一震,惟宗清楚地看到放在桌上十指相扣的手握得很紧,她仰起头,脸色发白地看着不二:“警察先生,我前天晚上一直都是呆在家里的。”
不二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他朝惟宗点了点头。
惟宗翻开手中的笔记本,墨色的眼眸一直盯着北泽:“死者田中优子,五十岁,米花小学的老师,未婚,育有一女,死于一月十六日凌晨三点左右,死亡地点是东京的家里,死因是失血过多,被凶手弃尸六角町十字路口的米花公园的樱花树下,身上穿了一件衬衣。死亡的前一晚,也就是一月十五日晚上十点左右,有目击者看见你与田中优子一同出现在她家楼下以及走廊上。”
北泽半垂下眼帘,当她听到米花小学四个字的时候,眼中飞快递闪过一丝恨意,惟宗看在眼底,在米花小学四个字下画了两条横线。
“如何?北泽小姐是否想起什么了?”不二问道。
“是的,我想起来了。”北泽抬起头看向不二,当碰到惟宗的视线时,目光微微躲闪,“那天晚上我的确是去了田中女士家,但我坐了一会就回家了。”
“你与田中女士是什么关系?”不二问道。
“她”北泽微微一怔,低下头,过了良久,缓缓说道,“她是我在东京读的那个小学的老师。”
“你还记得田中女士那晚所穿的衣服颜色吗?”
“红大概是红色吧。”
不二挑了挑眉头,敲打着键盘的菊丸与奋笔疾书的惟宗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讶然。
“你大概什么时候离开田中女士家的?”
“我就坐了十分钟,十分钟我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我碰到了一个小男孩,约摸□□岁的样子。”
“然后呢。”
“然后我就回家了。”
“有谁证明吗?”
“没有。”
询问室的门被轻轻叩响,站在门边的女警伸手转开门把,一个脑袋探了进来,是堀尾,他手里拿着一份资料,瞥了北泽一眼,将手中的资料递给了不二,又瞥了北泽一眼,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不二扫了一眼,唇边笑意渐浓。
惟宗发现北泽有些紧张地捏了捏手。
“呵呵北泽小姐,我们查了你所居住的那个小区的录像,发现当晚没有你出入小区的记录。”不二将资料递给了菊丸,菊丸看了一眼后,递给惟宗。
“怎怎么可能,我明明回了家的,真的,我回了家。”北泽再三强调,“一定是那个监控出问题了。”
“我不否认你回了家,但是时间没有对上。你回小区的记录是六月十六日清晨,大概六点钟左右,也就是死者田中死亡的三个小时后。”
“我”北泽张了张嘴,垂下眼帘,“我回家以后洗了一个澡,然后还看了电视,那天晚上电视台里播放的是”
询问室的门再度叩响,穿着白大褂的乾法医口里含着一根棒棒糖走了进来,将最新出炉还热乎着的报告递给了不二,转头看了一眼北泽,口齿清晰地说道:“在北泽家发现的包上面检测到的血迹属于死者田中,腕带上也有田中的指纹。”
“好,辛苦了,乾。”不二点了点头,笑眯眯地接过报告。
乾摇了摇头,双手揣进白大褂的口袋里,一步三摇晃地走了出去,非常体贴地带上了询问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