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疮百孔,这是惟宗在看到田中家老宅时闯进脑海的第一个形容词,坍塌了一部分的墙垣,被白蚁啃咬得惨不忍睹的木梁,杂草丛生的庭院,被凌乱的草丛覆盖了的小路,若不是泥墙上那块残破不堪门牌,他还真的无法想象这曾经住过一家人。
“听说这里已经荒废了三十年。”站在惟宗身旁的银发男子说道。
“佐伯前辈,田中女士是在家人去世后离开老家的?”惟宗从裤兜里摸出本子和笔,习惯性地左手握笔,在本子上写了几个字后,似乎想起什么,又连忙换到右手。
“嗯,根据户籍科提供的资料是这样的。”佐伯虎次郎将一份户籍资料递给了惟宗。
惟宗伸手接过,道声谢后,眼睛微微一扫:三十年前,田中的父母死于一场车祸,随后田中因为考上大学的关系,将户籍迁往了东京,然后就一直定居在东京,与他们在东京查到的地址一模一样。
“小虎有没有关于田中曾经生育过的资料?”不二眉眼弯弯地看着断壁残垣,问道。
“没有。你昨天给我打完电话后,我就让同事帮忙查询了三十年前前后出生的婴儿的资料,并没有发现母亲是田中优子的孩子。”佐伯摇了摇头。
菊丸照了几张相后,窜进了庭院,似乎在寻找什么。
惟宗将户籍信息资料折好夹进了本子里,只听一道清亮略带迟疑的女声从身后传来:“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惟宗回过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年轻的女子站在身后,浅褐色的眼眸中充满了警惕,没多久,她眼中的警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雀跃:“佐伯警部?真的是你啊?”
“啊,是铃木小姐。”佐伯笑了笑。
“叫我千代子就好了嘛,佐伯警部。”铃木千代子脸微微泛红,她抬手捋了捋鬓间的发丝,抿了抿嘴,“佐伯警部怎么有空到我们这里来?去我家里坐坐吧,我奶奶前两天还念叨您呢。”
女子的热情让佐伯有些招架不住,他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惟宗低下头,装模作样地整理着本子里的资料,耳朵竖得老高。
“噗”一声轻笑在耳边响起,惟宗知道那是不二。
果然,一息的时间过去了,只听不二笑着说道:“看来佐伯很不错嘛。”
什么很不错,中间的停顿让人遐想连篇。其实不二前辈是想说佐伯前辈的桃花很不错吧。惟宗抬起头,看着耳朵根子染上了红色的佐伯,心里嘀咕道。
“嗯,佐伯警部的人是很不错的,上次如果不是佐伯先生,我爸爸可能要遭受无辜的牢狱之灾了。”铃木面带羞涩地说道,“佐伯警部,他们是你的同事吗?”
“呵呵”不二轻笑一声,准备说话,却被佐伯打断了:“铃木小姐,您奶奶在家吗?”
“在的。”铃木有些狐疑地看了不二和惟宗一眼,点了点头。
惟宗心里暗自好笑,看来不二前辈的高深已经让他人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不过也是,不这么打断,谁也猜不出不二前辈后面的话会是什么。
“那能不能带我们去找铃木老夫人。”佐伯不着痕迹地瞪了不二一眼,“他们是来自东京警视厅的,是来调查田中家的事情。铃木家住在田中家隔壁。”后面这句话是解释给不二和惟宗听的。
“哦,好,请跟我来。”铃木轻轻咬着下唇,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不二不二,小闻闻,我找到了这个喵。”一只红色大猫从杂乱的庭院里跳了出来,唬得铃木尖叫一声。
菊丸大猫循声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陌生女子,红色的头发上沾着几根枯黄的杂草,白皙的脸上有一道泥痕,他的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相片。
“这男的是谁?”惟宗指着相片中的一人问道。相片上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