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这顾静然算是她看第一眼就觉得读过很多书的人,她虽不喜欢读书,但是因为顾修文的熏陶,对读书人也很敬重,故而从初见就对顾静然颇有好感,故而极为认真的放下杯中果茶,说道:“顥儿人很好,我遇到他也是缘分,我想救他便救了,从未考虑过旁的事情,夫人不必谢了。”
“阿元为人厚道,心如赤子,让人敬佩,我与你也是投缘,你既是修文的表兄弟,以后也是自家人,以后但凡有事情且说一声即可,我虽能力有限,但却还是有些用处。”
“夫人客气了。”
顾静然又让身旁的丫鬟拿了份点心给沈浣,笑道:“阿元既是修文的表兄弟,自是知晓修文有一未婚妻沈姑娘,那日也是她救了我儿一命,我儿还说请他来江宁府吃我做的栗子糕,阿元尝尝味道如何?”
沈浣拿起一块,尝了一口眼睛一亮道:“好吃,这栗子的香味竟是保留的如此好,顥儿说的对,你的手艺很好。”
顾静然笑道:“那我日后多做些,让人给你送过去。”
“这倒是不好麻烦夫人,听顥儿说你如今不便下厨,我吃过就行了。”沈浣并非全然不通人情,而且让人家孕妇大着肚子下厨房,实在是不人道。
“不妨事,有人打下手。”顾静然笑道。
“昨日顥儿将自己带回来的包裹c衣服收拾一番,让人洗净后,又特地嘱托要轻轻的浆洗,莫要损坏一丝,后来才知是阿元为他做的,你待顥儿之心让我这个做娘的感激不尽,而且阿元的手艺比我要好多了。”她帮儿子一起收拾时候,曾经摸过针线,虽然布料普通,但是针脚绵密,又有精致无比的暗纹,也更加肯定顾元的身份了。
“只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倒是要谢谢夫人为阿文送来的鹿鸣宴的一用器具,我二人对此知之甚少,夫人如此可是帮了大忙。”
顾静然笑道:“往年我父亲也曾中举,我听了娘亲说其中的讲究,又有顾家近年也有人考中,听的多了,自然就懂了,你们小儿家家的未曾经历,自是不了解,经的多了就懂了。”在她看来,顾修文如此年纪轻轻就中了举人以后定是前途不可限量,只是不知道那个少年能否坚持本心,而这个水晶般的人若是受伤该如何伤心。
烟花易散,人心已冷,她打定主意,若是将来有人毁诺,自己定会为沈浣做主的。
“以后有不懂的,你尽可来问我,本打算让你们在江宁住下即可,但又想你们定是想回乡的,我与你们家沈姑娘甚是投缘,请代我转告她,我和顥儿一辈子记得她的好,有事情记得找我们。”顾静然定定的看着沈浣。
沈浣看出她眼中的善意和担心,心中一暖,这顾静然母子果然是不错的,别人的心意自己也不会弃之不顾,故而郑重的道谢:“我会告知她的,谢谢曹夫人的。”
两人继续之前的话题,一时间花厅里气氛融洽的很。
再说进了书房的三位男人家说的事情倒是有些严肃了。
待进入书房,三人坐定后,曹寅先说道:“秋闱取士是国之大事,两位如今能够脱颖而出是国之幸也是尔等之幸,
时势造英才,若是能抓住机遇,或许有一番大造化,不知博雅和修文可知我的意思。”
顾博雅和顾修文对视一番,眉头微皱,曹寅一贯是个谨言慎行的人,唯一效忠的就是当今圣上,很少在外说起公事,如今暗地里敲打却是为何?
想着如今江南的形势和圣驾,难道?
顾博雅说道:“如今江南河道是重中之重,我等虽是一介书生却尤思报国,如今圣上亲自督办,以身作则,在下虽不才,也愿尽自己的一份薄力。”
顾博雅虽于算学之道不是太精,但是也懂得不少,又精通律法,处事松弛有度,人缘极好,是个厚重如山的性子,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