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帝自二十七年御驾南巡治理河道,虽然年年换新的河道总督,却终是治标不治本,黄淮所经之处年年有河道崩塌的消息传来,致使江南生灵涂炭,哀鸿遍野,故而康熙爷对于精于水研的人才极为看重,众臣心知如今适逢三年一次的秋闱,若是这届的学子中有擅长此项的,那么前途不可限量。
想通此关节的能臣们意味深长的看着曹寅的身影,如今他的妻弟是头名解元,不知道能够借此出人头地啊,若是被重用,那曹家在御前的分量可是愈发重了。
别人能想到的,曹寅自是想的到,还要想的深些,面圣之后及脚步匆匆的离开了,此事非同小可,他需先行一步告知夫人及两位新科举人,官场一向是机遇与挑战并存,若是抓住机会前途自是不可限量。
朝堂的风云暂时波及不到曹家一众欢喜的人中,老太太也欣喜媳妇的娘家有人才,对儿子来说也是助力,对顾静然笑道:“博雅得中解元,亲家离得远些,我们先办个宴席庆贺庆贺也是好的。”
顾静然接口道:“儿媳在这边谢谢老太太的良苦用心,只是如今江宁府刚恢复些平静,又有圣驾在此,儿媳觉得倒是不便太过张扬,不如自家人热闹热闹,也是为博雅庆贺了。”
老太太孙氏历经宫廷倾轧,年轻时候也是谨言慎行,只是荣养之后,一向被人敬着,倒是愈发有些寻常老太太的脾性,如今听到儿媳提醒,倒是觉得有道理,虽说圣上对自己敬重,但听话语间也是格外忙碌,为国事操劳,自家还是不可太过招摇,惹了麻烦。
老太太笑道:“还是媳妇想的周到,孙嬷嬷,待会到我的库房取些银子,置办些丰盛的酒席请各院的来庆贺,另外你去庙里送些衣物吃食,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顾静然点头道:“还是老太太想的周到,如今光景,倒是与人为善最为积德了。”
众人一起夸起老太太心善,惹的她轻轻拍了儿媳的手,笑道:“施粥放粮的事情可不是你们一直在做的,这是善事,我自是赞同,当不得什么夸赞,明日内院女眷们一起请来,再让棟亭c博雅他们这些爷们在外面说说话,如此也是一种庆贺了。”
顾静然自是同意了,下座的几位姑娘也纷纷附和,如今经了些事,她们也是知晓这位嫂子不同往日的软绵了,君不见那孙雅是老太太嫡嫡亲的侄女,而今却生死不明,谁还敢说些什么,故而即使是顾家另一房的几位姑娘虽说一贯敬重堂嫂,也多了几分慎重。
众女的心思顾静然并未知晓,即使知晓了也不会理会,这些人的身家c姻缘还要靠自己,往日自己不忍拘束她们,一贯娇养着,想着曹家人丁不丰,却不曾想养出个白眼狼,为了不重蹈覆辙,还是让人敬着好些,看看顥儿失踪这些日子,各房也并未如何上心,如此想想倒不如庶出的荃哥儿和柳姨娘上心呢,幸而自己记得公公的嘱托,一直善待与他们。
曹家老太太又说了会话,想到一件事情,就问道:“媳妇,博雅如今年纪不小了,可是有曾说了亲事,若是没有,可要着手了,先成家后立业,成了家人就定下来了,若是亲家没有人选,我这儿认识不少老姐妹,也可以帮忙寻寻。”
顾静然听此话,笑道:“让老太太费心了,博雅之前订了一门亲事,是同县的进士如今在京中为官的钱大人的千金,因那家姑娘年纪尚小,故而并未大肆宣扬,如今博雅已经中举,也算是有了功名,回去即可议婚了。”
老太太闻听有此番故事,点点头道:“如此也算是合适,博雅少年老成,做事有条理,是个不可多得的佳婿,那钱家小姐也是有福气的,倒是那博雅身边的少年叫顾修文的那个孩子也是好的,听说而今也是举人出身了,长的也好,可是说了人家?”
老太太的话语引起众人的注意,内院女眷本就不便出去,寻常时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