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如果说一开始还有人心存几分质疑，随着周毅公这番话，便再无疑虑。

    周毅公的态度，便是文渊阁三位大阁老的态度。连他都出言作保，就说明判卷的时候，不会因内容而刻意压低分数。

    本科案首，九成九就是丹青生了。

    士子们暗自感慨一番后，也都收起心思，专心答题。能出三品文运，任谁都自愧不如。不过，有人却是一个例外。

    杨进！！

    杨进是贺州太学士子，下到府学本就心有不甘。虽然说院试考入前三就让他回去，但杨进早已立志必夺案首，风风光光的重返太学。

    一个顾少商已经让他很有危机感，谁想又突然蹦出个丹青生。

    在贡院外面破坏了他的布局也就罢了，现在竟然作出三品文章，直接把案首抢走！！

    是可忍，孰不可忍！！

    “梆梆梆！”

    杨进抄起镇纸敲了三下，不等考官到近前，便大声道：“周大人，我有话说！”

    周毅公眉头微挑，正待喝斥，丘本旺却眼睛一亮，提前抢过了话头。

    “有话便说！”

    丘本旺认得杨进，知道他是贾相的同乡。这个时候他不指望杨进能做什么，但现在这个局面，有人闹上一闹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强。

    杨进大声道：“刚才那文运异象的确是三品，但内容也必定污秽不堪。这样的人，如何能做案首！”

    这番话一出口，丘本旺额头青筋是一阵狂跳，周毅公等考官表情是精彩万分。悄悄立着耳朵的顾少商，更是差点笑出声来。

    这是扮演暴躁狂太久，入戏太深出不来了。就算考官再怎么认可丹青生的才学，也不可能现在就把案首定下，总得看最后成绩的。

    杨进也意识到不对，连忙改口道：“不管内容如何，引动这等污秽异象，等同辱我们的眼睛，扰乱考场秩序，应当驱逐出去……”

    深受刺激的杨进有些失去理智，但所说也不是全无道理。

    在以前的科举中，曾经有考生故意作艳诗，以香艳异象乱其余考生的心神。后来那考生和当值考官都受到查办，此后的科举当中也严厉打击此类行为。

    杨进这一闹，周毅公立刻就想到了这件事，心中不免生出几分忧虑。

    虽说今日异象事出有因，但若是贾成贤借题发挥，在场考官少不得要受到责问。

    其余考官无疑也想到了这件事，各个神情异样，吴正元这种中立派脸色更是不自然。

    丘本旺赞赏的看了杨进一眼。

    没想到这个被妒火冲昏头的白痴小子，竟然意外戳中了周毅公的痛处。

    “周大人。”丘本旺正色道：“我是言官，但您可是主考官。现在有士子投诉，您看如何处理？”

    周毅公眼神变幻不定。

    丘本旺这话里陷阱不少，若是回答言语不当，被揪住是小，就怕他借题发挥，影响了几位阁老的安排。

    丘本旺又趁机对吴正元一拱手：“吴大人，您也是主考，觉得该如何处理？”

    吴正元恨恨的瞪了丘本旺一眼，迟疑了下，对周毅公道：“周大人，要不然，给那作诗的考生记个过算了，免得事情闹大。”

    “这……”周毅公眉头紧紧皱起。

    吴正元长袖善舞，这个方案倒是简单可取。只是若是考生若是在贡院被记过，就必然与案首无缘。第一的荣誉，不可能给一个考试违规的考生。而且在科场上留下记录，不管原因是什么，说出去终归是不好听。若是有心人再推波助澜，这考生的前途……

    就在周毅公迟疑之际，丹青生又敲了三下镇纸。

    “几位大人，能否听学生把要说的话说完？”丹青生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