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了,看陈良伟诚恳的样子,倒不像是临时敷衍自己,而是筹谋很久一样。来的路上,陆言从光头铁哥的口中,大概知道一点了陈良伟的情况。
此人说来也传奇,生于江城往西200里的会山农村地区,是九十年代的大学生,在当时按理说应该是前途远大c衣食无忧。然而在老一辈江湖人口中相传,陈良伟九十年代中期来江城,却是十分穷困潦倒,生活窘困,曾经一度流落街头乞讨要饭为生。
当然这些距离久远,已不可考据,他的真正发迹,却是源自于当时在江城唐家湾厮混的段叔的赏识。
如今的段叔,已是江城地下世界的教父级人物,只手擎天。
然而九十年代的段叔还只是和光头铁哥一般做做脏活的地头蛇人物,人称天德仔。当时的江城群雄并立,本地人c外来客甚至港澳社团c东南亚均各有势力,强手如云。段叔三十多岁方才出道,自出道起,便十分痛心江湖之混乱,立志一统黑道势力。
段叔其人,礼贤下士c平易近人,平衡手段玩得是炉火纯青,在这一方天地端的是战略大家,磐虎豪杰。
从揽水客c坐地虎c人蛇贩子,一步一步地前行起,后遇贵人,得其助力内整帮务,外抗强敌,打下这一片大大江山后,激流勇退,洗白上岸,隐于幕后掌控局势,纵是老邻居何先生也曾称赞:“真豪杰也!”
这近二十年的风雨历程,陈良伟也是一路成长,从一无名小卒跃升为人称湾塘段叔座下,四大金刚之首,代掌新门区。如此知遇之恩,很难想象是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他断然反目,拔刀相向。
陈良伟见陆言投来疑虑好奇的目光,冷哼道:
“狡兔死,走狗烹。如今局势渐稳,几大集团公司也陆续走上正轨,段叔年纪已老,身体也弱,偌大的家业也需要考虑传承了。段叔有两子,都是志大才疏c年少轻狂之辈,不成气候,但是毕竟是亲生骨肉。
两子无才,段叔却疑虑我们这些一起打天下的老兄弟起来,唯恐我们这些当叔叔的把侄子的蛋糕抢了,近年来总想打压。自大公子留美归来,一大片新人被陡然提起来,公司日益正规化,规模化,而当年的帮中勋老逐渐被边缘化。
便是如我,身边也逐渐被安插人手,削弱影响。你说说,我能束手就擒么?”
“不能够!”陆言适时捧哏,暗自在心中拿各朝开国的情势来对比,觉得尤其相似,千年的历史轮回,都逃不过人性的猜忌和无情。
“哼,段叔真的是老了,脑子糊涂了。我们这些人是什么,是夜壶,他却偏要去做洗脸盆。他只以为把我们这些家伙弄下来,便能让帮中的兄弟们俯首。但他却忘了,混江湖的,人心才是最重要的。东有大澳博,南有江门虎,哼哼,他倒是悠闲地对自己开刀。”
陈良伟狠狠地说着一些陆言听不懂的话。
“不是说段叔在江城这地界,是一统天下的扛把子么?”陆言问。
“哼哼,有人在的地方就有江湖,奥运会都有个第一第二,他若真的自宫,现在形势哪里会是这样安稳?你别看像西普光头佬那种人,平日对我们俯首帖耳,但若要有足够的利益,你看看他们会不会扑上来咬我们两口?唯有权势和金钱,才能凭恃。”
陆言暗自点头,之前王德铁还破口大骂陈良伟狗日的。同样是趟江湖,利益相同时卑躬屈膝,但挡人财路c断人性命时,自然不乏热血冲动之人。
陈良伟显然不愿多说,径直问:“这些不说了,我问你,如果摆平徐春云对你的麻烦,你能不能在适当的时候,帮我处理点事情?”
陆言望着陈良伟热切的眼神,说:“处理点事情比如说?”&119;&119;&119;&46;&109;&105;&97;&111;&315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