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陆言抱着头蜷缩在地上,全身都呈现出不规则的痉挛,仿佛有无数的虫豸在肌肉里,在血管中,在细胞与细胞的组织液中爬动c穿行。此刻的他,如同一个有着十年烟龄的鸦片鬼,口鼻中全是粘稠的液体,继而泊泊的血液从五窍流出,脸上有如恶鬼般狰狞。
紧接着,眼中的视网膜神经信息过载炸裂。
附在其下的晶状体结构的瞳孔和眼球,在巨大的无尽的信息构成的莫名能量作用下,直接分解至分子c夸克级
黑暗与无尽的深渊真的如噩梦中一般在现实如山降临。
痛苦到了极致,是无尽的海,还是停止的山?
人类的思维已经不能够支持陆言去思考这过载的知感。
突然耳中一片宁静,幽幽间有歌声自远方来。
视线之外的画面里,陆言脖颈间那根早年间花了两百来多块钱买的s925蛇腹样式的银项链,突然通体晶莹起来,并散发出月暗之夜出现的那种肥皂泡似的虹膜光圈,三百来多片链里,每一块,都有一颗蕴含着无尽信息和画面的符号在流转。
然后一条璀璨如银河的能量曲束将其相连。
无尽黑暗的意识之上,一滴蕴涵万千色彩的露珠从遥远的未知中出现。
亿万分之一秒后,一切之痛苦c彷徨与恐惧,陡然逝去。
这个过程简洁明了,仿佛被遥遥天上的神灵用了一块橡皮擦,将这一切污垢涂去。
陆言依然蜷缩在墙角,突然他睁开了双眼,露出重新组成的一双清澈无痕的眸子,格外的有神和明亮,里面的瞳孔有着比黑色还浓郁的光芒,有如流质凝结。
这光芒,似有万千色彩潜伏。
每一次波光流转,都有代表这希望的东西浮现。
隔壁有人在捶墙,一个粗鲁的男人骂道:“叫死啊”
陆言没有搭理他,闭上了双眼。
他的脑子好像有些短路了,又或者被人为的分成了两个人格,之前无尽的信息流伴随着割裂灵魂的痛苦被堆积成一个点,被意识选择性的一下遗忘,只剩下这个平静的心灵在懵懂地凝望。
而在思维的最深处,陆言隐隐听到一个愤怒而威严的声音在疯狂咆哮——
它的威严令众生恐惧颤栗,它的力量令最勇敢传奇的战士倾慕臣服,它的愤怒如爆发的太阳风暴般炽热
它狂怒着,恨声诅咒着一个词组:
“虫子!”
“虫子”
“虫虫虫子子子子”
声音开始遥远,几乎像是相隔了一个世纪。
稍稍整理了一下心情,陆言深深呼吸,静静地继续想着这似真似假的梦境,和残破的记忆片段。一切的始端,便是那天的月全食出现。
脑海中还残留着一些画面,月暗之时,虽然自己已经喝醉,但是仍在仰望星空,一切的经过,潜意识都忠实地记录了下来。
那些突如其来的能量风暴,那些凭空诞生的圆弧泡泡,那些美得让人灵魂都要震撼的画面
这些,便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所有事的一切缘由。
那么除了自己,陶砚c萧景铭c时贵他们三个现在怎么样?
想到这里,陆言抓起电话,滑屏解锁一看,好多未接来电,大部分都是他们几个的。
先拨通陶砚的号码,他的心随着电话的嘟嘟声一起蹦得都快跳了出来,好久电话才接通,传来陶砚有气无力地声音:“喂,阿言呐,你终于回电话了,这几天死哪里去了?”
“先别说这些,你怎么了?声音虚弱得要死啊”陆言急着问。
“靠,我差点死了。”陶砚声音激动起来,随后传来一阵咳嗽声。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