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陶砚谈及这些牢骚话,却总是扫兴。他出社会多年,自然懂得一些圆滑,很好的收敛自己的情绪,当下也不说什么,看天色已晚,便带着陶砚前去离自己住处不远的一个旅馆住下。
安顿完毕,两人来到附近的夜市,陆言挑了一个平日同事聚餐常去的大排档,点了一锅烤活鱼,三两个小菜,数瓶“百年糊涂”,喝将起来。这处环境虽然不好,人多嘈杂,但是味道却别有一番风味,两人也饿了,更觉得好吃爽口。
华灯初上,街上的人突然多了起来。两人交情多年,脾气秉性互相明了,也不劝酒,悠闲地一边吃饭喝酒,一边闲聊起来。说到明天才来的两个同学,陆言便跟他解释道:“老肖和阿贵在鹏市那个以代工苹果和跳楼出名的大公司做工程师,那里规矩大,假难请,所以没提前过来。明天周末,他们会坐最早的船过来,到时候我们便一起外伶仃岛玩。”
萧景铭c时贵现在的基本情况陶砚是知道的,他还知道陆言专门请了5天年假来陪他,朋友之间感谢的话他说不出口,唯记心中即可,哪里会有半点责备他们怠慢的情绪,他举杯跟陆言碰了一下,动情地说:“我这次过来呢,确实麻烦你们了。不过我们兄弟伙,感谢的话便不多说,说多了就有些假。我只说一句话,说了是兄弟,这辈子都是兄弟!”
一杯白酒,陆言跟他一饮而尽,皆被清醇凛冽的酒液辣得眼泪呛出来,浑身都发了热。陶砚给陆言满上酒,想了想还是问道:“大哥有消息了没有?”
陆言手抖了一下,眼皮低了下来,半天才回答:“没有。五年多了,自从他去了那个鬼劳子瑙鲁后,除了前几个月还有消息传来,后来便再没了音讯。”
“吉人自有天相,”陶砚心中叹了口气,嘴上却安慰他:“大哥是有福之人,那么能干,肯定是有什么原因耽搁了”
陆言笑了笑,没有多说。
大哥叫做陆默,比他大五岁,两兄弟感情一直很好。大哥很早就由于生计,南下去江城打工,补贴家用。可是在五年前他快高中毕业的时候,大哥跟了一个劳务输出的团体出了国,说去了南太平洋的一个叫瑙鲁的地方。那里薪酬很高,以后弟弟的学费就可以保证了。
然而没几个月便失去了联系,刚开始只以为是越洋电话太贵,打得少。哪知在陆言填高考志愿的时候,却正式证实了兄长失踪的消息。
在陆言当时有限的知识中,只知道瑙鲁是南太平洋岛国最小的国家,曾经是这些岛国中的首富,靠卖鸟粪闻名,拥有较为丰富的磷酸盐资源及渔业资源。其他一无所知。
为了找寻大哥,陆言放弃了学业,来到了大哥之前曾经待过的江城。然而偌大的一个城市,上百万的常住人口和更多的流动人口,对于一个初入社会的农家子弟来说,查找一个人却实在太困难。
劳务输出公司的询问c同行者探访c寻人启事c各种线索的查访都没有结果,去报案却被告知不能受理。多方查询无果,身无分文的陆言最惨的时候,曾经睡过候车室c公园和路边长椅,捡过垃圾和可乐瓶子。最后没有办法了,只有先找工作来养活着自己。
没成想这一呆便是五年,其中间间断断地查访过,网上寻人论坛之类的也求助过,终无消息,便也就慢慢冷下心来,连在家日渐老迈的父母也开始接受了这个现实。嫂索妙筆閣神恩眷顾者
只是心中,偶尔还是存有着一丝祈望,想着远在地球南端的兄长,依然健康快乐的活在这个蔚蓝天空下,这样便好。
有希望,人才会更加坚强。
“喝酒!”
陆言举起酒杯,笑着说:“我相信我哥会回来的,一定会。”这一刻,他的眼神里,有着很亮很亮的光。
这一餐喝了三个多钟,两人都有些上头,陆言便没回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