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景焕听到丫鬟出来传的话便知道他的娘亲余怒未消,干脆一撩袍子对着乐亲王太妃的房门跪了下来,大声说道:“娘,儿子知错了,请您责罚。”
出来传话的丫鬟一见王爷都跪下了,吓得象什么似的,阖府下人谁不知道因为王爷身子骨不好,太妃从来不舍得让他跪下的,丫鬟赶紧跑进去禀报,急匆匆的叫道:“回娘娘,王爷在院子里给您跪下了”
乐亲王太妃不论再怎么生儿子的气都会以儿子的身体为先的,她一听儿子跪在院子里,立时舍不得了,急急叫道:“蠢东西,还不快将王爷扶起来请进来坐下歇着。”
丫鬟赶紧又跑了出去,跪在一旁说道:“回王爷,娘娘让您进房歇息。”
添寿添福赶紧爬起来将王爷扶将起来,簇拥着他走入上房,齐景焕刚进房坐下,乐亲王太妃便已经梳洗好快步走了出来。齐景焕赶紧站起身撩袍欲跪,乐亲王太妃一把托住儿子的手臂,往他脸上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回,见儿子面色微泛淡红,眼下的青色仿佛也比往日瞧着淡了些,看来这一觉的确是睡的不错。因为睡眠不踏实的缘故,齐景焕的下眼睑一直都泛着淡淡的青黑之色,而今日齐景焕眼下的青黑明显淡了些,只有些青意,已然没了什么黑气。
“焕儿,昨晚上真的睡的很踏实?”乐亲王太妃没见着儿子的时候满心的怨念,如今见到了,心里便只有对儿子的紧张关切,也就顾不上生他的气了。
齐景焕一听娘亲提到那个敏感的话题,脸上不由泛起了两抹红霞,他眼眸微垂低低嗯了一声,想了想忙又低声补了一句道:“娘,儿子昨晚睡的很沉,一觉睡到大天亮,还从来没这么舒坦过。今天起来之后精神也健旺多了。”
乐亲王太妃惊讶的问道:“竟然不曾择席?”齐景焕自小睡眠就不好,一直都有择席这个毛病,除了乐亲王府的瑞松园卧室和太后的永福宫东配殿的卧室之外,就没有一张床能让齐景焕睡着的,直到有了定北侯府玉澄轩的罗汉榻,齐景焕才算了有第三张能让他睡着的床榻。
齐景焕面上红意更胜,连连点头道:“不曾择席,儿子睡的很沉,早上才知道昨儿夜了添寿添福他们想尽了法子都没能唤醒儿子,这才不得不让儿子在定北侯府留宿的。娘,儿子不是有意夜不归府,您别生儿子的气行么?”说着这样的话,齐景焕不由又想起了早上醒来之时的情形。
齐景焕倒也不算说谎,昨天晚上玉澄轩上房的动静可不算小,特别是到了后半夜,皇甫敬德与皇甫永安父子两个一时囔着要喝水,一时又要更衣,一时叫热一时叫冷的,闹腾的沸反盈天,方义来来回回折腾了十几趟,可是皇甫永宁和齐景焕还有阿黑三个挤在窄小逼仄的罗汉榻上,竟是一个都没有醒。就算是齐景焕被阿黑划拉到自己的怀中,他都完全没有察觉。
早上齐景焕醒来的时候,发觉自己被阿黑四爪盘着紧紧的搂在怀中,阿黑的后背紧紧贴着熟睡的皇甫永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就挤到中间去了。三个都侧身挤在小小的罗汉榻上,竟然没有一个掉到地上,也真是奇迹了。
齐景焕羞的满面赤红,趁着阿黑和皇甫永宁没有醒来赶紧悄悄起身,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阿黑怀中逃出来,阿黑不乐意,还闭着眼睛伸着爪子乱挠,齐景焕赶紧抓过一个大方枕塞给阿黑,才算是得了自由。
随意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齐景焕满面涨红,痴痴的看着合眼沉睡的皇甫永宁,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满足,仿佛一直都感觉缺了一块儿的心在此时被补全了。满满的安宁与幸福之感充斥着齐景焕的胸膛,他从来没有象现在这么快活过,那怕是到现在他也没有见到皇甫永宁的真正容貌。
齐景焕正痴痴的看着,一直守在门外的添福听到房中有动静,揉揉眼睛站起来探头往室内张望,当他看到自家王爷已然起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