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内。
二老身着光鲜亮丽的衣袍,甚是华贵。待茶水端上,陆水先问道:一切事宜可都妥当了?
任夫人笑道:一切都好了!所幸的是,来了许多宫内之人,打点布置皆由管事嬷嬷在操持着,容不下我做个一星半点。不过倒真没什么能让我下得了手的,想帮忙,却又左右怕耽误了事。现下有人帮衬着,让我闲着c看着,凡是不必动手,还能有什么说的。要说妥当,可谓件件齐全!
迎轿时辰到了。
陆水同二老一齐去了前头,外头自然事多,许多事宜还不待好,管事的官阶又低,心内没底,到底是没个拿主意的人,怪不得急得不知如何是好。这下可巧了,陆大人来了。三姑六婆应管事皆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说着,请命着,望给拿个主意。陆水走不开脱,只好应付着,先行让二老去里头的房内看看,瞧瞧小主好了没。二老见此,知其忙碌,皆笑着点头走开了。
老嬷嬷们还算老练,布置得挺好,丫头们也不慌不忙地收拾着。二老步入房内,一应丫头嬷嬷见了,皆垂首行礼。有一嬷嬷笑着迎上前去,摆手笑道:二位随我来!
随着脚步过了屏风珠帘,至了内房。左侧梳妆台前正坐着任卿晴。
任夫人一见了女儿,便迫不及待地上前围过身子,歪着头脑去看卿晴。卿晴坐于台前,身着大红喜服,金丝戏凤妆点各处;青丝盘起,如墨行云,上头缀满金钗步摇,甚是华贵,再配其一副妖艳仙魅之资,难得不令人心醉痴迷。
任夫人围过来,卿晴不禁侧身看去,见是任夫人,便笑道:母亲这是做什么?
任夫人直起身子,随手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下笑道:我能做什么!不过是高兴了,来看看自己的女儿罢了!
任老爷于一旁笑道:你母亲也就这次不正经!
任夫人听了此言,扭头斥道:你才老不正经!
话毕,任老爷只笑着,却不反驳。
任夫人见此,道:高兴就是高兴!今日你可不要抹了我脸面,恼得我不快,等会够你受得!
内房哪还敢有人在,都躲去了外头,就连柒宣都跑了。就剩他们三人,二老说着话,卿晴不好插嘴,便只笑不语。
任老爷倒不在乎话中的厉害,只笑着。任夫人扭过头来,看向卿晴,见女儿笑着,便道:今日是个大日子,也怪不得心内高兴,说了这些话。
卿晴道:母亲说得哪里话?今日之后,要想如此刻这般便是难如登天,我又怎么听得到这些。
此话未免伤感。二老听了,皆面目迟钝,唉声叹气起来。
任夫人道:你既是我的女儿,便是我的女儿,任是谁都变不了!不过是相见不知何时罢了,那又如何?只要你过得好,我们也就心安了!
卿晴道:不论哪里,父母亲安康才好!
话毕,三人皆微笑着点点头。
忽外头有老嬷嬷挑帘而入,躬身喊道:小主,花轿来了!该上轿了!
话毕,见卿晴起身,便转头给外间的丫头们眼色。
任夫人又忍不住叮嘱二句:去了宫里,凡是仔细着,莫让人闲着怠慢了,管好自己要紧!
卿晴皆点头应了。如此,二老方才依依惜别,出了内房。
外间的丫头们自是机灵,见了嬷嬷的眼色,再看任家二老出来了,便再不耽误半刻,鱼贯而入。补面打粉c擦胭抹脂,又是好好上了一遍妆;头顶的发饰不能乱,滑腻的青丝也需细细拢好。
待齐整了,再由丫头们扶着到了外间,该做的还没完,需得披挂上大红的喜袍,从背面紧到拖地的尾巴上,金丝绣着凤腾九天的图案;头顶再扣上一尊凤冠,盖上满是游龙戏凤的红盖头,如此方罢。
众人左拥右簇,欢欢喜喜地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