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七上八下,觉得事有蹊跷,沉声道:“快快带我前去!”于是,李知县忘记穿外衣,穿着睡袍就前去了,也顾不得自己的官威,人命关天,还是自己的至交好友,焉能不着急。当他看见员外派来的家丁,心里已经信了八分,询问过后,不由得的哀伤不已,也顾不得耽误,立即派差人前去找寻大夫。得到李县令的帮助,众人连夜找寻大夫,终于将县内有名的大夫都带到周侗的庄院,大夫也手忙脚乱的为周侗把脉c问诊,众人皆是摇摇头,叹息一声:“周老先生病入膏荒,病入筋骨,药石无用,以此推论,过不了七日便会”大夫的话不曾说完,可他们都知道意思是什么。众人皆是哀伤不已,岳飞等人更是泪流满面,哭声不止。大夫也离去了,李知县因公务繁忙也得离去,唯有赵构c岳飞等人在旁侍候,三位员外则轮流照看。周侗病重昏迷不醒时,众多好友都前来探望。七日后,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周侗苏醒过来,精神有些萎靡,气血不足,脸色泛白,面无血色,周侗好不容易撑起身子,只见硬朗的身体消瘦了许多,瘦骨嶙峋,众人急忙前来,激动不已的看着周侗。周侗强颜欢笑道:“这几日苦了你们,我人是昏迷不醒,可你们的话,都听得真切。”他的目光又看向赵构,“这些时日以来有你用内力疏通经络气血运行,想必我早已一命呜呼了!”众人黯然伤神,双眼通红,皆是沉默不言。周侗接着说道:“人生自古谁无死,死不可怕。我已经活到了七十九,常人能活得如此岁数,也算是长寿,寿终正寝了。”“为师并无遗憾,你们取得的成就,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日后就看你自己了。另外,你们过些时日便入京参加最终的会考,要养精蓄锐,到时候一举夺魁,取得状元。”“如果我死了,不需要你们为我守孝三年,每逢佳节拜祭一下即可。若是你们都为国效命,那便在我的祭日那天烧些元宝c拜祭就好,不可因私废公。你们可记下?”岳飞c赵构等人早已泪水悄悄的划过脸颊,滴落在地上,都不敢哭出声来,以免惊扰周侗,齐声答道:“弟子晓得!”“鹏举,你去将我带来的箱子内的物品全部都取过来!”周侗不舍地看了一眼众人,又吩咐道。岳大爷答应一声,不多时,都取来摆在面前。他又接着说道:“难得众位贤弟们俱在这里,愚兄病入膏盲,谅来不久于人世的了!这岳飞拜我一场,无物可赠,惭愧我漂流一世,并无积蓄,只有这些须物件,聊作纪念。草草后事,望贤弟备办的了!”众员外点点头,回道:“大哥请放心调养,恭喜好了,就不必说;果有不测,弟辈岂要鹏举费心!”周侗又想起一件事,轻声道:“王贤弟,那沥泉山东南小山下有块空地,令郎说是尊府产业,我却要葬在那里,未知贤弟允否?”王明眼见周侗不久于人世,又传授自己的儿子一身武艺,哪里还敢回绝,忙不迭地回道:‘小弟一一领教便了。”周侗道:“多谢!”接着,又叫岳飞过来拜谢了王员外,岳飞就连忙跪下拜谢。王员外视他如同己出,连忙一把扶起道:“鹏举何须如此?”周侗又对三个员外道:“贤弟们若要诸侄成名,须离不得鹏举!”言毕,周侗缓缓闭上眼睛,再次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众人,离开人世终。时年乃宣和十七年九月十四日,周侗享年七十九岁,病逝于麒麟村。岳飞c赵构c王贵等人痛苦不已,众人莫不悲伤。众员外整备好衣裘棺椁,灵柩停在王家庄,请僧道做了七七四十九日法事。殡葬已毕,岳飞c赵构两人便在坟上搭个芦棚,在内守墓。众员外常时叫儿子们来陪伴。时光易过,日月如梭。过了隆冬,倏忽已是二月清明时节,众员外带了儿子们来上坟。一则祭奠先生,二则与岳大爷收泪。王员外叫声:“鹏举!你老母在堂,无人侍奉,不宜久居此地,可就此收拾了,同我们回去罢。”岳大爷再三不肯,赵构也在旁劝说无效。众人也知道岳飞性子比较倔强,王贵高声道:“爹爹不要劝他,待我把这牢棚子拆掉了,看哥哥住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