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从此之后就得自己找吃饭门路了。
考校结束,别的同窗们还在叽叽喳喳议论着刚才的考题时,段缺已迈步向外走去,对此,其他的学子们早已习惯,三年来这个段缺一直都是如此来去匆匆。往出走时也没人跟他说句话什么的,许是因为从小父母双亡的缘故,段缺自然而然的养成了一副淡然而谨慎的性子,这般性格再加上平日里寒酸的穿着,同窗们也就不愿贴上来与他亲近。
段缺出了县学正往回走时,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两声叫喊,不一会儿后面赶上来一高一矮两个同龄的少年。
瘦高的陈达,矮胖的是王石,这两人不仅跟段缺住得近,且是在同一所私塾蒙,随后又一起考进县学,算得是段缺在县学中唯一的朋友了,只不过三人不是在同一个班次。
“石头,考的咋样?”,犹自喘着气的王石问话出口的同时也看清楚了段缺的脸色,随即就是没心没肺的哈哈一笑,“石头你也考坏了,好!正好跟哥哥我做伴儿,免得落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
结交的年头多了,段缺对王石早就熟悉,从他嘴里听到这样伤口撒盐的话还真是一点都不奇怪,自然也就说不上生气。
“冬瓜,你就积点口德吧”,瘦高个的陈达在王石的后脑勺上扇了一巴掌后扭过头,“石头,这次又没考好?”。
段缺没开口,只是点了点头,他现在实没有说话的心思。
“你呀,都是被那些荒诞不经的鬼书给害了,否则以你的聪明……哎!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仙?要真有的话为什么满云西县这么多人就没一个见过的”,见段缺脸色不好,陈达也就没再接着说这些埋怨话,“算了,不说了。不过石头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这也是段缺刚才一直在想着的问题,县学呆不下去了,他总得找口饭吃,只是去哪儿找事做?又该找什么样的事呢?
想到这个,段缺就觉得满脑子的茫然。到乡下的义学里糊弄那些刚蒙的村童,等年纪再大些后顺势也开一间私塾?或者找家商行谋个记账的差事学做经济营生?这都是像他这样从县学里出来的学子们最常见的谋生之道,但段缺却一想到这些就感觉厌烦。
这种厌烦既是因为他生性好静,本就不喜欢与乱糟糟的人群打交道,也因为心底总是抛不开纠缠了几年的神仙世界,还有那本《培元诀》。
旁边的王石见他这一脸茫然的表情嘿嘿一笑道:“石头,要不你就跟我一起到如意行学生意去。我爹早就打听过了,如意行里的管账先生和伙都是过了五十的年纪,咱两个过去之后苦熬个几年,没准儿就能接了位子,到时候你我一个管账一个做伙计头领,岂不自在快活?”。
眼见自己这么好的主意说完之后段缺与陈达却一点叫好的意思都没有,冬瓜王石可就不乐意了,“石头,那可是如意行!你想想王老虎是怎么起家的?只要咱好生干,保不准将来也能像他王老虎那样腰缠万贯”。
“呦,没看出来,冬瓜你好大的志向”,陈达阴阳怪气的哼了一声,“王老虎!”。
“王老虎咋了,别看人一天书都没念过,满城人谁见了他不得规规矩矩叫一声‘王老爷’……”。
要说这小县城里还真是邪性,主街这边王石与陈达刚说到王老虎,王老虎还真就从对面的一个小巷子里穿了出来。
本县富王老虎照例穿着一身亮闪闪的绸子衣裳,腰间足有一掌粗的翡翠腰围上吊着不下五六个或金或玉的佩饰,动一动就晃人的眼,胯下骑着的更是本县独一份儿的五花连钱马。
正值壮盛之年的王老虎身佩金玉,跨坐名马,马后还跟着四个挺胸凸肚的健壮家丁,这番气势端的是富贵逼人。沿街两边走着的百姓见着他时或亲热或恭敬的见礼,王老爷也只是微微颔而已,行止动作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