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家里天天守着自己回家的父母,眼泪又冒了出来,这一次是如洪水绝提一发不可收拾。
冯真伟点根烟塞进他嘴里,喃喃道:“趁现在有时间还是多抽根烟吧,到了那里面能活着走出来就不错了,也别指望将来身上没病,人说黑社会黑社会,其实监狱里啊,那是最黑的,哪天没老人虐待新人的事发生,就你们常说的爆菊爆菊,到了那里不见得就一定是传说”。
胡富抽着烟嘴唇哆嗦,坚持半天后终究忍不住嚎啕大哭,声音嘹亮,引来远出路上过路人的频频侧目,这丢人的哭法要放在平时他肯定不会这么干的,可马上天都要塌了,还要尊严有个屁用。
冯真伟又点根烟,胡富低着头可劲哭的时候嘴角勾勒出似笑非笑的弧度,似乎感觉敲打的力度已经足够,他单刀直入平淡却又石破天惊道:“人说上帝都是有爱的有爱的,他会宽容世人所犯下的所有罪行,只要你真心想要被救赎肯定能够得到上帝的谅解,这话其实放在我们周遍也能行的通,只要你真想回头,我能保证你屁大的事都不会出”。
胡富还在旁边哭的带劲,没能听清他想什么,就含糊其辞道:“如果信上帝有用我立马就信上帝去,还能去当牧师”。
冯真伟翻个白眼,骂道:“你以为人人都能当牧师?你汉字能认识几个?还当牧师,去养牛养马好了当牧师”。
胡富擦把眼,脸上污渍班驳,他带着哭腔道:“如果养牛养马就能不坐牢,我就去养牛养马去”。
冯真伟无语,耐心被他磨光了,干净利落一如陆蒙临抽他给了这小子一个耳光,怒道:“老子就问你,你想不想坐牢”。
绝望下胡富原本想要下意识回答‘废话肯定不想了’,可稍微思维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就不可思议抬起头,几近语无伦次:“当然不想,大哥你救救我,我要走了我父母以后怎么办,我真的不想坐牢,你有办法你就救救我,我给你当牛做马,成不成,成不成”。
冯真伟最看不惯这种事到临头才会惶恐的嘴脸,嗤笑出声:“现在想起父母了,以前干什么去了?”。
早就把自己尊严自愿放在别人脚底下使劲践踏的胡富毫不犹豫起身正对着可能救得了他的同龄人面前,重重磕了几个响头,砰砰的适应很实在,能够听的出来只真用力气了,他边磕头边哭道:“大哥,求求你,救我一回,我真的不想去坐牢”。
冯真伟冷笑一声,道:“你敢不敢打官司的时候做起诉人的证人吗?敢不敢在法院发誓说出真相吗?你敢不敢揭露王中以前干过的伤天害理的事吗?如果敢就能不坐牢,这不是我救你,是你自己救你自己”。
胡富愣住,他没想到是这法子,王中的底细背景他是一清二楚的,在上海来说是准二线大少,多少有钱人家的纨绔在他手头上吃了大亏,何况是被他依附的他的家庭?他胡富就是个一穷二白的无业游民,就算侥幸躲掉了法律的制裁也讨不了在上海势力滔天的王家接下来的手段,而且王中也不一定就摆不平这件事,如果到时候还没到司马程序这一道事情就大起大落了自己率先表态不是两头都受罪。
冯真伟瞥他一眼,心里冷笑,他当然知道眼前死到临头都不知道的小子在想着,也不说话,就等着他接下来怎么答复。
短时间内复杂的心理活动让胡富好象忘了再掉猫尿,他颤颤巍巍道:“我怎么知道刚刚你说的就一定能够发生?你能不能证明给我看,我看那丫头也不像有大背景的人,她甚至连一点盛气凌人都没有,富家千金还有小姐脾气呢”。
冯真伟挑下眉,摇摇头叹口气:“原本跟你说这么多白说了,好了,就当我没说,你继续做你的春秋大梦,我也懒的再跟你费口舌,浪费老子口水,不知好歹的东西”。
胡富是最不希望见到他这模样的,被他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