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疆之夜,燥热难耐,可怜星空之下,苍居然吝啬到不肯给这大地一丝点儿的细风。
杨潇然坐在旁边,替天心扇着凉风儿,那两个小丫头早早的去睡了,看着天心俊美脸庞之下,如今五行之力皆失,她眼角不禁又红了一圈,心清楚,这“五棱锥”一定被人动了手脚。
其实杨潇然一路之,已经不止一次的细细查看过天心的后背,“五棱锥”本由她亲手带出修罗,最熟悉不过,两次打天心,也均是由她亲手拔出,若说它能伤了天心的性命,根本不可能,无非便是禁锢天心体内自有的五行之力,按以往经验来看,天心被这“五棱锥”打,五行之力不畅,他本该不吃不眠,毫无意识可言,直至拔出“五棱锥”,才能重新恢复常态。
但是,眼下看来,天心的境况却完完全全不同于往昔,杨潇然“屠龙大会”之可谓看的清清楚楚,他确实是被“五棱锥”打后背的,虽然事到如今,天心后背之,不仅“五棱锥”难寻,连神智也是变的反常,他能吃能眠,性命虽然看着无忧,但是脑记忆全无,只能零星的记起他的儿时往事,一身五行之力,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唯一还能令杨潇然安慰的是,天心依然能拿得起那三界第一神锋——龙骨绝锋,虽然已不能拔出,但是,这总是给了安慰杨潇然一个天心依旧不是凡体的信念,她愿意相信,总有一天,五行之体还能恢复的完好如初。
这样胡思乱想当,夜已过半,窗外还是一丝凉风也没有,杨潇然站起身来,浑身已经被汗水湿透,她瞧了下身前木桶之内,还残存有半桶清水,便轻轻将手的一块湿布重新浸湿,拧干甩了几下,替天心擦了擦他冒汗的额头,这才顾得自己,她走近窗户旁,将支在窗棱之的木棍儿放下,回头再次确认了一眼沉睡的天心,这才慢慢伸出如葱般的玉手,褪去身薄如轻纱的外衣,只留贴身肚兜儿,拿那凉水慢慢往身撩去。
一声细微之音传来,仿佛床天心喉间发出,杨潇然吓了一跳,慌忙取过衣物胡乱披在身,轻轻唤了一声:“天心,天心,你醒了吗?”
毫无反应,她自己不由摇头苦笑道:“他若真醒了便好了,只怕他如今孩子心性,算真的看见自己光着身子,他也什么都不会懂。”
想到此处,杨潇然脸颊一片火热,她为什么这么愿意让天心看见她的身子呢?又为什么心突然会这么想呢,情窦初开的少女,难掩那一片情痴意浓。
杨潇然轻轻摸了摸天心额头,体温一切正常,她刚要转身离开,不料天心忽然一伸手,将她的纤纤细手一把握住。
杨潇然一惊,心跳一阵加快,她扭头脱口道:“天心,你醒了?”
不料,天心只是紧紧的攥住她的手,脸已经完全笑开了花,嘴喃喃道:“娘,你不要打我了,后山我再也不敢去了,心儿知道错了,娘,你不要走,心儿害怕。”
杨潇然愣住床头,任由天心拽起她的手臂,翻转了一下身子,又沉沉睡去,自始至终,他根本没有睁开一下眼睛,原来方才只是天心自己做了一个甜甜的梦,而且梦也一定见到了令他一直朝思暮想的娘亲。
不知道为什么,杨潇然心泛起一股莫名的失落,即使犹如现在,天心紧紧拉着她的手,她却清楚,他只不过是在梦境之,把自己当成了母亲。
一阵失落过后,杨潇然又转念一想,自己怎么可以和天心的娘亲争风吃醋呢?她也顿时感觉好笑,忙自嘲一般笑笑,拿另一只手轻轻拍拍熟睡的天心道:“心儿乖,娘陪着你,娘不走。”嘴念叨着,心“噗嗤”一声乐开了花。
这样,杨潇然安安静静的坐了下来,不忍将手从天心掌抽出来,渐渐的,睡意涌,依在天心的身旁,鼻闻着眼前这个男人身散发而出的浓浓气息,满心陶醉,也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鸡叫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