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林“枉死崖”,几百年来一向死寂,若不是有修罗古卷秘法日夜可修,又将天心作假想之敌,以风逸一向高傲的个性,他怎么会死心塌地的留在此处锻骨洗筋,更何况,那阿鼻隆也曾说起,这“枉死崖”乃他修罗一族囚禁叛徒之所,他与风羽替修罗宗主镇守此地,与那阿鼻隆眼的修罗叛徒又有什么分别。
不过风逸能忍,只为这一卷能让他成为人人的修罗古卷秘法和一切未卜的大好前程。
而风羽只是死心塌地跟着风逸,也曾经好问过风逸几遍:“他们为何要来此处,而不是去找寻天心下落。”
风逸搪塞风羽道:“这修罗地界凶险,禁地又多,阿鼻隆已经派人替我们找寻天心下落,我们要做的只是安心在此等候。”
风羽摇摇头:“那阿鼻隆会对咱们这么好,我怎么看不出?”
风逸噤声道:“祸从口出,在修罗地界,我们一切小心为妙,咱们静观其变吧。”
风羽一向对风逸言听计从,他又耿直性爽,什么都愿意想的简单,反正每日有修罗青铜护法亲自送来饭菜,他也便安心下来,每每一到夜,他起夜的时候,见风逸不去睡觉,而是练功打坐,他心自叹:“风逸还是这般用功,我若能及得他万分之一好了。”说完又抱头呼呼大睡。
不知不觉,二人已经在这“枉死崖”度过了有一个月的光景,这一日清晨,风羽起床,在山泉处洗漱完毕,回头撞了迎面而来的风逸,他不禁大吃一惊,一声“哎呀!”
风逸见风羽面色有变,想前去扶,风羽则连连后退,嘴断断续续惊愕道:“风逸你你”
风逸大,他伸手摸摸自己脸颊,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他自顾走向山泉旁,借着水倒影,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印入他眼帘的是一个完全丑陋陌生的脸,只是细细观之,有那么一丝丝风逸的神情隐在其。
风羽在身后见风逸还在端详他自己水的倒影,忍不住又开口道:“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你你怎么一点也不惊?”
风逸嘴角露出一丝惨笑,是啊,他一点儿也不惊,他怎么会惊呢?阿鼻隆若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又怎么会常年铁面罩着他的真容,从他进入这“枉死崖”的那一刹那,其实早预料到了这一天,而且对于他来讲,这一天,实在是来的太晚了,以他的资质,本该早一些日子到来的。
“风羽,你不必惊慌,我容颜大变,正是修罗法作祟,一切皆在我的掌控之。”风逸缓缓而道。
风羽一下愣住:“你你原来原来你每晚用功,竟然是在修行这修罗妖术,你这般作法,对得起师父,对的起风家祖宗吗?”
风逸一声惨笑:“我只需要对得起你我兄弟,此生也便心满意足。”
“你”风羽一步后退,他虽然莽撞耿直,但风逸此举,他心还是一清二楚:“风逸,你此举,是为了对付天心,我没有猜错吧?”
风逸一怔,咬牙道:“不错,我当你是我兄弟,自然不必隐瞒你,天心与我,今生我们势不两立,有我不能有他,有他便不能有我,你还有什么想知道。”
风羽轻晃脑袋:“风逸,你变了,我从来以为,我们与天心,只是脾性不同,不相为谋,但从未想过,你要与他以命想搏,我们不但从小一起长大,还师出同门,你可想过,这一切做法,可真的值当。”
“我不但夜夜想,也日日想,他天心从我手夺走的太多太多了,风羽,你不明白,你听我的便是。”风逸想前拉风羽的手,岂料风羽再次后退躲他而去。
风逸伸出去的手楞在半空,他忽然道:“风羽,你这是何意,你可知道,我如今已经退无可退,要想容颜恢复如常,必须找到天心,因为他身的修罗无功法——万古同悲,才能救我。”
“这有何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