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周的公主倒是知晓她父皇的处境。宫保野兔,可不就是“狡兔”闵崇候。
齐林微微一笑,双眸泛着灵动,像一只狡猾的小鹿。道:“这,该是要看主人什么时候办酒席吧,是吗?”
慕容嫣亦是红唇扬起,没有接话。
她想先试探一番,看看这个太守之女,是不是真的如母后所说的聪明知进退。
在刚才打量完齐林后,她瞥了眼桌上的膳食,便有了主意。借着几道菜名,她用祥龙双飞,凤尾鱼翅暗指宫中的帝后。一旁的宫保野兔,便是做大的闵崇候韩昌。齐林果真是聪慧的很,既按照常理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又暗指了怎么妥当处置这个闵崇候。可自己再细问时,齐林便装傻不懂,又回到了常理了。
不过,她的试探也是到此为止,闵崇候这件事只有父皇有权力,有能力去处理,她呢,现在有自己的大事要做。
慕容嫣的目光撇向齐林,道:“不知齐姑娘的伤势,如何了?”
“劳烦公主挂怀,民女的伤,已不碍事了。”
慕容嫣点点头,正颜道:“姑娘豪情满怀,光明磊落,在宫里被韩妃无辜陷害,这几日受尽委屈,我们慕容家对此有愧。”
齐林挑眉,看了眼慕容嫣。三生阁言:淑华公主性情洒脱,不喜宫闱斗争。如今一见,她不喜,但不是不知,韩妃猖狂,她更是要维护皇家慕容氏的名誉。齐林呼了一口气,叹道:“当初有幸窥得天颜,又能来安阳皇宫,已是满足。韩妃娘娘不过是深闺妇人,对民女心存疑虑,万般小心也是明智之举。只不过被有心之人利用,才造成了这场风波。又何曾存在慕容家有愧之说呢!”
慕容嫣轻轻一笑:“齐姑娘倒是知情达理。”转而又问:“我来时,外面阳光正好,不知你可有心情去外头走走?”
齐林很欣赏这位公主,有自己的尊贵大气,却不盛气凌人。她不禁想与慕容嫣做朋友了。齐林努努嘴,说:“恭敬不如从命。”
齐林和慕容嫣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门。
竹轩,顾名思义,竹子是最多的,从简单的竹子,名贵至龙鳞竹,晕竹等等,莫不齐聚于竹轩了。
慕容嫣似乎漫无目的,踩着不紧不慢的步伐,走在林荫小道上。齐林亦是安静得很,陪在淑华公主身旁。
淑华公主的侍女叶子悄悄拦住了馨儿和香儿两位,嘱咐他们,公主与齐林自有事情相谈,莫去打扰。
慕容嫣看着透过竹叶间隙的阳光,撒在地上的斑驳,心里有些雀跃。
这会儿,两人已经走到了一个小亭前。慕容嫣走上去,领着齐林坐了下来,问道:“姑娘可是来过这里?”
齐林摇摇头,“未曾,只是在御花园逛了一番,便去牢房参观了。”
慕容嫣听此,笑了笑,说:“看来是我们的缘分了。”
齐林嘴角微扬,明眸耀人,纵使是身为女子的慕容嫣,饶是心境有些飘摇。她赞叹道:“齐姑娘生的极美。”
“原来没这么美的,在皇宫住了几天,变美了。”齐林双手杵在桌上,托着自己的小脑袋,说:“像我们公主,不就是在美丽的道路上愈走愈远?”
慕容嫣听此一说,爽朗一笑,丝毫没有初见齐林时的礼貌式微笑。笑完,她心里一咯噔,糟糕,叶子千叮咛万嘱咐地的端庄
齐林看着慕容嫣又苦恼又纠结的神情,打趣道:“公主这半个时辰好好的端庄了一回,规矩的好辛苦吧!”
慕容嫣竟是俏脸微红,有些尴尬地呵呵一笑:“是吗?我一直都这样的,有变化吗?”
齐林站起身,悠哉悠哉地走到慕容嫣的跟前,小声说:“三生阁言:大周的唯一公主,天香英姿,性情洒脱。怎么,刚才公主不是暴露了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