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磊抓着自己一头花白头发,从来都没有这么踟蹰过。他走到一个僻静的公园,找了个干净的石凳坐下来,认真的思考自己以后要做什么。
他以前可不是这么一头白发的,当年出了那事之后,他一夜没睡,第二天一照镜子竟然发现自己竟然满头花白了。
虽然在监狱里面住了十几年,但他现在不过是三十多岁的年纪。想起刚才问路的时候,那个十几岁的孩子叫自己爷爷,他真是哭笑不得。
他坐着,将双手的手指伸直,掌心向着自己,凝视着手掌和手指。双手像是完全没有生命的石刻,一动不动,甚至给人以这双手的里面,没有血液在流动的感觉。但是,他能从掌纹里看到血迹斑斑。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八个,足足有八个人的血。
徐磊可没那么笨,自己干过什么都给警察给撂出来。不过知道的人自然知道,他弄死的几个人都不是什么普通货色,任何一个拉出来都够枪毙他八回的了。
不过大风大浪都过去了,最后在小渠沟里面翻了船。
杀到第九个的时候,那狗官命硬的狠,一榔头下去眼看脑浆子都流出来了,竟然还能活过来。最后让他吃了个故意杀人未遂的官司,无期转有期,最后虽然又运作了一番,但也足足坐了十三年的监牢。
但是他不后悔。因为那些人该杀!才杀了五个根本不解气!他这次出来就是要杀出个朗朗乾坤!杀他个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
男儿事在杀斗场,胆似熊罴目如狼。
生若为男即杀人,不教男躯裹女心。
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
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杀人不是问题!不过徐磊踟蹰的是要不要通知兄弟们。
反正这次出来,他就没打算活过年关。他就怕自己玩的太大,到时候连累兄弟们怎么办?
听那些新进来的人说,现在弄死个人容易,想要跟以前一样逃走可就难了。现在满大街都是监控录像,备不住啥时候就给你的脸给照下来,你就算逃到天边去也没用。
不过徐磊不信。只要你嘴严实,那些警察也不个个都是福尔摩斯,只要心黑手毒,别跟上次那样留下目击证人,谅他们也查不出来。
这些年在监狱里他没少看书,以前就是吃了没知识没文化的亏,就知道一味蛮干,才落到这个下场。所以他把不少名著翻了个底掉,《犯罪心理学》这本书他看的最多,虽然书烂的不能再看了,但每个字都深深印进他脑海里。
现在的社会治安比以前也没好到哪去,刚才还有两个后辈玩飞车抢劫这种老把戏呢。徐磊狠狠把他们教训了一顿,不为别的,就为他们抢女人东西。不过看他们还算够义气,没有把同伴扔下逃之夭夭,揍上两拳也就算了。没必要送到警察手上,让他们邀功请赏。反正那些警察们也不是什么好鸟。
徐磊使劲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振作起来。干大事者,必须是有远见的人,能始终注视着明天的人。如此踟蹰不已根本就不像自己了!
我不是早就决定,恢复往日的自我,不再有爱,也决不再有仁慈!
况且在牢里那么多年,也没见几个兄弟来看过自己啊!
徐磊从身上翻出皱巴巴的五块钱,找到公共电话,咬咬牙拨通了一个号码。
“我是徐磊,你是梁启华吗?”
.......
十分钟后,三辆黑色的奥迪朝街边的小公园开来。
从上面钻出来七八个人,一般的个头,一样的黑西装,脸上一水的墨镜。就跟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