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外面还有一个巡视的监考老师,这个巡视的监考老师一般是什么副系主任之类的小头头。
王会等的正是巡考老师。
他掌握好巡考老师出现的大致时间,估计后者快要过来了的时候,大大方方的把小抄从兜里拿了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抄袭起来。
说实话,老秃头出的题,这些小抄上几乎一点都没有,就算是有,以王会的水平,一时半会也找不到。
王会通过考试的方法,却是跟陈老头的一个癖好有关。
陈老头教书几十年,却是有一句口头禅,在他讲课讲的兴高采烈的时候,便会拿出来用。
“这个问题谁如果能回答上来,我直接送他毕业。”
这句话,他经常会拿出来说。如果没有人回答的时候,他便会将在座的学生大大鄙视一番,以提升自己的优越感。如果不幸有哪个天才真的回答了上来,陈老头也必然会履行诺言,送这人毕业。不过能回答上来的人考试自然也不会挂科,他这顺水人情往往也不用送出去。
见到王会这种疯狂的作弊行为,一些左顾右盼又不敢放开胆子抄袭的同学,无不向他投来敬佩的目光。王会这种大喊向我开炮的行为,如果引来陈老头的暴怒,将整个考场搅乱的话,他们就有了难得的作弊机会。不过这些目光中除了敬佩之外,还带有不少看好戏的成分。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陈老头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王会这种公然的作弊,跟当面打老头的脸差不多。
陈老头今天心情好,下面那些学生的作弊行为被他那双远视眼看了个清清楚楚。不过他也不想点破,毕竟过不过完全就是他说了算,这次考试不过是走了个形式罢了。他悄悄在花名册上打了几个勾,将必挂的学生名字记下,就怡然自得的眯着眼,轻轻哼着小曲,欣赏着学生们纠结的表情。
当陈老头的目光无意间扫到王会的方向时,他不禁眼睛眯缝成一条细缝。
当学生哪有不作弊的,他做了几十年的老师,这种事情十分清楚。但你偷偷的作弊和光明正大的作弊,却是两种完全不同概念。那个面生学生疯狂的抄袭行为对他来说,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特别在今天的巡考老师是焦副系主任的情况下。
陈老头和焦副系从年轻的人时候两人就互相看不上眼,一直斗来斗去,一直到了这般年纪,两人还是势同水火。陈老头一直以治学严谨闻名,如果被焦副系看到有学生在他监考的时候公然抄袭,他的老脸往哪搁!
于是陈老头悄悄的站起身,慢慢走到坐在第二排埋头苦抄的王会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可以离开了。”陈老头微笑着说,脸上的皱纹像老树皮一样皱了起来。
王会身体一震,慌忙把小抄纸条攥在手里,不过他万万没想到陈老头并没有暴跳如雷,反而是笑眯眯的,所以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却是一点都派不上用场。
“我...你为什么要我离开?”王会支吾了半天,只好暂时拖延时间。
“没什么,只不过今天是我说了算,你明年这个时候再过来考吧。”老头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这老秃头不按我想的剧本来啊!这下怎么办?”王会这才体会到什么叫人算不如天算,现在的情况,他只能先跟老头墨迹,在心里准备新的说辞。
“怎么回事?”这时从外面踱进来一名两鬓斑白的高大老者,正是巡考的焦副系。
“没什么,有个学生作弊,我让他出去,他不出去。”见到焦副系进来,陈老头变脸似的挂上一脸寒霜。
“我没有作弊!”见到救星进来,王会慌忙抢白,因为紧张,语调有些发颤。
“怎么没作弊!我都看见了!”陈老头老脸一绿,厉声说道,焦副系的出现坏了他难得一见的好心情。